张玉娘(1250 ~1276),字若兰,号一贞居士,宋末文学家。留存诗110余首,其中词只有16首,出生在仕宦家庭。
配偶:只能写作是未婚夫——沈诠
词集:《兰雪集》
籍贯:浙江松阳
爱好:诗词,读书
很多人都说张玉娘是才女,豪女,贞女,痴女等等,其实这些我都认可,但她在我心中一直是一个奇女。 这个能与李清照、朱淑真、吴淑姬并称宋代四大女词人的奇女子,打心眼里钦佩得五体投地。
出身于仕宦家庭,曾祖父是淳熙八年进士,祖父做过登士郎。和其她才女一样也是自幼聪慧过人,饱览群书。欣赏她,佩服她不仅仅是因为她写的词好,还有喜欢她那如水的性情,似兰的心。这个冰清玉洁的奇女子,在文学的造诣上一点也不比那些出名的文人低。她的作品题材非常广泛,不像其她才女那样大多是闺怨,春愁。这种没有局限性,意境开阔的风格实在是难得可贵,我敢说连李清照也弱于她这方面一点也不为过的。
她的诗体裁多样化,有绝、律、四言、六言等,且长于古风。
“关山一夜愁多少,照影令人添惨凄。”这是她的愁情。
“闲看蜡梅梢,埋没清尘绝。”这是她的多情。
“淡泊罗衣裳,容颜萎枯槁。不见镜中人,愁向镜中老。”这是她的悲情。
“宝镜照秋水,明此一寸衷。 素情无所著,怨逐双飞鸿。”这是她的素情。
“独此弦断无续期,梧桐叶上不胜悲。抱琴晓对菱花镜,重恨风从手上吹。”这是她的爱情。
“汝心金石坚,我操冰雪洁。”这是她的柔情。
“此景谁相问,飞萤入绣床。”这是她的苦情。
“自是病多松宝钏,不因宋玉故悲秋。”这是她的痴情。
“流昨飞玉弹,宝剑落秋霜”这是她的豪情。
“朝云暮雨心云来,千里相思共明月!”这是她的相思情。
“勒兵严铁骑,破虏燕然山。宵传前路捷,游马斩楼兰。”这是她的爱国情。
这些都是玉娘的诗,玉娘的境界,也是玉娘那独特的情怀。这种情怀不是一般人所能拥有的,这种境界也不是一般人所能达到的。
十五岁与青梅竹马的沈诠订婚,幸福的日子指日可待。沈诠对玉娘赠诗表明爱意“隔水渡仙妃,清绝雪争飞。娇花羞素质,秋月见寒辉。高情春不染,心镜尘难依。何当饮云液,共跨双鸾归。”玉娘赠与沈诠定情香囊,并赋诗《紫香囊》一首以表心迹“珍重天孙剪紫霞,沉香羞认旧繁华。纫兰独抱灵均操,不带春风儿女花。”
然而命运总喜欢将悲剧降临到这个美好的人间,沈佺自离乡别土赴京应试,虽高中了榜眼,但不幸得了伤寒,病入膏肓而死,死时年仅二十二岁。
玉娘闻此噩耗,顿时昏厥。在心爱人的灵前,恸哭之下吟就一诗《哭沈生》:“中路怜长别,无因复见闻。愿将今日意,化作阳台云。”
我不禁要问,为何有些女人的命运,总是这般的凄苦?
“燕子楼空,凤箫人远,幽恨悲黄鹄。”从此玉娘的世界一片漆黑。我总觉得一个人能够活着的真正意义,其实是因为精神上一直都有一个支柱,或者说是依托和希望。精神上一旦被击溃,整个人就形同行尸走肉,都不知道自己究竟还是不是自己,飘飘然,一切都没有什么实质上的意义了。
“任钗横鬓乱,慵自起来偷整。”这种不是病却大于病的姿态和李清照的“风住尘香花已尽,日晚倦梳头。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语泪先流。”是何等一样的身心疲惫啊!
“桂殿风香暗度,罗袜银床立尽,冷浸一钩寒。”一个“寒”字此时读来,真会让我感觉冷冷的,冰冰的。心也是拔凉拔凉的。寂寞夜夜,泪水潺潺,郎啊郎,今夜人在何方?
“强起推残绣褥,独对菱花,瘦减精神三楚。”没有精神的世界,是置身冰冷的海水里,是行走在漫天的风雪中.
“细思算、从前旧事,总为无情,顿相孤负。”我坚信,不是沈郎的薄情寡意,实在是苍天的无情。只是你辜负了我的柔情,苍天辜负了你的真情。
“到黄昏。败荷疏雨,几度销魂。”伤心不是一两天的事,想着从前的欢乐时光,我再度迷失在这个寂寞的夜里,强忍愁苦在心里翻滚,泪珠儿在眼眶里打转,往事在脑海里盘旋。
“愁未休、窗外又敲黄叶。”哪怕此时只是轻轻的一片飘落的叶儿,在我眼里感觉也是那么的沉重,一如我永远无法释怀的心情。
“窃取长生药,人月两婵娟。”不久,玉娘病倒,凄惨的离我们而去,时年二十七岁。从此世间又少了一位才华出众的女子,少了一份痛苦,也少了一份寂寞。然而,我却从此多了一份沉重,多了一分心痛。寂寞残忍的又扼杀了一个聪明美丽,多才多情的女子。
遗憾的是在《唐宋词鉴赏辞典》共收入百余位词人共700多首词中,唯独没有张玉娘的,我不知道是编者的疏漏,还是有意的排斥了,或是不知道玉娘这个人?我们不能不说是一个很大遗憾和痛心。幸运的是,我们如今又重新拜读她的诗词,使得这位沉寂的文学家又重见天日了。我们不仅要读她,更想读懂她,因为玉娘实在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奇女子!我们怜惜着她的早逝,惋惜她的才华。
张玉娘这位钟灵毓秀的女人,她的才情就如深谷中的那株幽兰。她那醉人的清香将穿越千年的时空,一直不断地,不断地沁入到我们鼻中,直至渗透到骨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