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格瓦拉同志
《宋史》为元朝宰相脱脱、阿鲁图领衔编纂,全书共四百九十六卷,分本纪四十七卷、志一百六十二卷、表三十二卷、列传二百五十卷,其中用于记载皇帝事迹的部分称本纪。因限于篇幅,本文只对宋宁宗、宋理宗、宋度宗本纪进行评点,采用文言文形式。评点如下:
宋宁宗赵扩:宁宗即位之初,赵汝愚汝辅政,朱熹为教导,召用宿儒,引拔善类,嗣孝宗之业,大兴善政,一时守文继体之政,烨然可观。旋外戚韩侂胄用事,窃弄威福,指鹿为马,驱斥正人,大开党禁。又轻启边衅,外挑强邻,然授用非人,措置乖方,以致流毒淮甸,丧师辱国,函首北行,大亏国体。侂胄既败,史弥远擅权,威福由己,内蓄群奸,排斥善类,招权纳贿,专横逾于侂胄。
帝外困于史弥远,内制于杨后,政不由己,默然充位而已。嘉定和议即成,屈身以事金人,慎言开边,自保封疆,然亦未敢忘恢复之业。值蒙古伐金,北国拮蹙,欲南侵以纾其困,帝亦致师北讨,志在兴复。然偷安日久,士卒难用,兵连祸结,国用匮乏,终至无功。考宁宗之失,在于性本柔懦,委政非人,虽有远图,惜失良措,轻躁冒进,大亏治道,乾淳之业,至此而愈坏矣!
宋理宗赵昀:夫天子之位,四海属望,亿兆所系,关乎国家荣辱,社稷存亡,故应常有临渊之忧,履冰之惧,夕惕若厉,慎始善终,庶几可荷重任。若居安忘危,乐而忘忧,因循苟且,轻启祸端,则不免有腹心之患,丧邦之忧。理宗之立,出于史弥远之谋,盖利其疏弱而易制也。故即位之始,威福出自史氏,帝渊默十年无所为,备位而已。
史氏既亡,帝励精图治,进贤退不肖,思大有所为。故气象一新,数有善政,庶几将振坠绪矣。又结盟与蒙古,共伐灭金,复河南故地,收中原遗民,修祖宗陵墓,函金主遗骨,刷靖康之耻,复五世之仇,当此之时,荣耀极矣。顾乃轻信愚小,贪地弃盟,遣师入洛,轻启边衅,引狼入室,与虎谋皮,终至兵连祸结,境土日蹙,日益以亡。
及中年嗜欲既多,怠于政事,权移奸臣,故史嵩之、丁大全、贾似道之徒,窃弄威福,久蠹其政;李宗勉、崔与之、吴潜之贤,衷心致治,皆弗究于用。且沉溺经筵性命之讲,徒资虚谈,无益于治。于是邪进贤退,妖氛日甚,而帝终不能有所悟,使国事败坏无可救矣。
理宗享国久长,与仁宗同。然治效之不及庆历、嘉祐者,日久偷安,慎始乱终者矣。然宋之亡,后理宗之崩逾三十年者,以正人犹多,士习仍端,忠杰烈士守土御敌者众矣!考其所以然者,由帝表章先儒,丕变士习,以理学复古帝王之治者也,其功为美。庙号曰“理”,其殆庶乎!
宋度宗赵祺:理宗季年,国是日非,疆土逾削,奸邪弄柄,良士贬窜,诚危急存亡之时,非命世之主无以救也。及度宗即位,拱手权奸,怠于政事,沉溺游戏,闭目塞听,无一良政以振起坠绪,遂使宋政衰敝寝甚,亡无日矣。
襄樊久困既破,北军得长驱而东,江南危急,四境告警,君臣束手无所作为,坐以待毙耳!是庸鄙之主耳,适速其亡也,然亡国不及于其身,固其人之幸,其国之哀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