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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园诗话》新读一一三尺剑割鸡难

作者:齐齐哈尔诗词网
日期:2020-07-18 20:16:59
阅读:
《随园诗话》新读一一三尺剑割鸡难

阮小籍——吹灭读书灯,一身都是月

《三尺剑,割鸡难》

1、

这世上,能够用钱解决的问题,那都不是问题。

所以,黑格尔说了一句话:

“真正有价值的悲剧不是出现在善恶之间,而是出现在两难之间”。

两难之间的问题,才是问题。

比如旧爱新欢的纠缠,

比如四十不惑的隐忍,

比如内心早已溃不成军的死扛……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团火,路人只看到烟”。

问题是,梵高究竟想不想让人看到他内心的那团火?

很多的时候,我们都是戴着厚厚的面具,怕被别人看穿了内心的孤独、猥琐、委屈、犹豫、下流、害怕、紧张、不安……我们,都在“装”,都在“扛”,都在左右为难。

《随园诗话》新读一一三尺剑割鸡难

e2、

说一件《随园诗话》里的故事——

吴门有一名医,名叫薛雪,自号一瓢。

薛一瓢性孤傲,公卿贵族邀请他,他也不会去,但是如果袁枚生病了,不请他,他也会来。

有一年春天,袁枚的厨师王小余生病,奄奄一息就要死了,就在准备把王小余装进棺材的时候,薛医生来了。

薛一瓢拿出一丸药,与石菖蒲磨成的汁混合在一起,然后叫一个大汉用铁筷撬开王小余的牙齿灌进去。

薛一瓢说:好好照料,天明时分便可以醒来。

到天明,果然如期所说。又服用了两剂药,便病愈了。

又一年冬天,袁枚的厨师张庆得了癫狂病,竟把日光认作了白雪看了很多医生均无效。

薛一瓢知道后,用手抚摸着张庆的脸,上下打量,然后说:是冷痧。刮一下便好,不用诊脉。

果然如其所说,身体出恶了掌大的黑斑,刮后便好了。

袁枚很是佩服薛一瓢。

薛一瓢说:我行医就如足下写诗,靠灵感和感觉。

原话为:我之医,即君之诗,纯以神行。

《随园诗话》新读一一三尺剑割鸡难

3、

吴门名医薛雪,自号一瓢,性孤傲。公卿延之不肯往;而予有疾,则不招自至。

乙亥春余在苏州,庖人王小余病疫不起,将掩棺,而君来;

天已晚,烧烛照之,笑曰:“死矣!然吾好与疫鬼战,恐得胜亦未可知。”

出药一丸,捣石菖蒲汁调和,命舆夫有力者,用铁箸锲其齿灌之。小余目闭气绝,喉汩汩然似咽似吐。薛嘱曰:“好遣人视之,鸡鸣时当有声。”已而果然。再服二剂而病起。

乙酉冬,余又往苏州,有厨人张庆者,得狂易之病,认日光为雪,啖少许,肠痛欲裂,诸医不效。薛至,袖手向张脸上下视曰:“此冷痧也,一刮而愈,不必诊脉。”如其言,身现黑瘢如掌大,亦即霍然。余奇赏之。

先生曰:“我之医,即君之诗,纯以神行。所谓‘人居屋中,我来天外’是也。”

《随园诗话》新读一一三尺剑割鸡难

4、

岂无山歌与村笛?呕哑嘲哳难为听。

“纯以神行!”真的是玄之又玄的四个字。就凭这四个字,我断定,薛一瓢真的是很能“装”的一个人。

薛一瓢有首《咏汉高》的诗——

恰笑手提三尺剑,斩蛇容易割鸡难。

都是老狐狸,咱就不说《聊斋》了,这两句诗真的是道尽了人到中年的那一份纠结、隐忍、无奈和两难。

傻子都明白,三尺剑能斩蛇,何以杀不了一只鸡呢?不就是良心不安嘛?

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的两难的问题?说白了,就是不做心里惦记,做了对不起良心。

仅此而已。

《随园诗话》新读一一三尺剑割鸡难

5、

很喜欢薛一瓢在他的一副墨兰里的自题诗:

不须凭客问如何,侬亦无聊谈不多。

若道幽芳堪鉴赏,比来空谷有谁过?

我自濡毫写楚辞,如何人唤作兰枝?

风晴雨露群看偏,一笔何尝似画师。

逢场争说所南翁,向后人文半已空。

不是故将花叶减,怕多笔墨恼春风。

薛一瓢说,作诗贵简贵平淡,做人何尝不是这样呢?

不是故将花叶减,怕多笔墨恼春风,这辈子,做个阮一瓢也挺好,至少,不让春风恼!

《随园诗话》新读一一三尺剑割鸡难

竹林小籍——自锄明月种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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