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窗前,点点滴滴的小雨细腻的落到了窗台,溅起了几道清浅的水花,我竟忍不住从窗口伸出手去,将其浸润在雨的缠绵悱恻中,直至整个手被打湿,我才有了些许从恍惚中回过神儿的迹象。
遥望过往的岁月,或曲折坎坷,或平淡琐屑,或被赤诚以待,不由地,在心底生出了几许感慨和几番沉思。
二零一五年八月,因刚刚才步入高中,是以,不论是我,还是别人,身上都带着几分青涩与稚嫩。与她的相识,倒是在平淡中添了几缕岁月的慷慨和温柔,至此,我们重新开始了另一个征途。
她那一袭乌黑如墨的湿润的仿佛被晨露沐浴过地秀发,每每放下,都让我耐不住心中想去抚摸地冲动,伏在她的发线上,闭着眼睛轻轻嗅,总会有淡淡的清香在鼻间萦绕。我猜那是薄荷或青柠的味道,她笑着说不是,是薰衣草。从那时开始,我心里便有了一道轻淡的认知——原来薰衣草也有清新的味道。
因着岁月了无痕迹地侵扰,也终于到了向高一说再见的悲伤时刻。即将要分科的烦恼始终在脑中徘徊,挥之不去。相较于理科,我更偏爱文科,或许是因为我与理科之间只有向来情深,奈何缘浅的无奈,又或许是因为文科之于我有一种渗进骨子里的柔软与温和。终是在意见栏里写了“文科”的字样。不经意间,她的意见单搁在了我的左手边,我看了看,意见栏里填着“理科”二字,工整,秀气,又小心,正如她人一样。我想了许久,大手一挥就将文科改为了理科,便交了上去。人生难得一知己,不疯狂几回,倒辜负了这个年小轻狂的好时光。
只是不知是何原因,我终究还是上了文科,她也如愿学了理科。后来,我想了很久,这大概是我们送给彼此最好的礼物吧,那么的炽烈,小心和温柔。
再后来,我们也像很多人愈行愈远,我们之间的共同话题原来越少。她说:“物理公式好难记,但我依旧深爱牛顿。”我说:“向马克思致敬。”于是,我们之间便被开始被沉默占据。我们身边有各自不相识的朋友在出现,偶尔见面也还会问一句:“好久不见,你还好吗?”其实并非好久不见,只是没了当初牵念彼此的心罢了。
二零一八年末,在我常看的那本杂志里发现了一封她写给我的信,她说:“姑娘,见信安好,回首往昔,恍如一别经年……”我伏在课桌上一字一句地读,,每读一句,心中的愁就如同冬日里飘着的雪更厚一层。“只恐双溪舴艋舟,载不动许多愁。”我想李清照在写这句诗时定是还在大雪封河,满眼雪色的初春时节。不然,往昔灵动的河水怎会载不动许多愁?但,我又是感激她的,在那些漫长又孤独的时光里,若是没有她的陪伴,我又怎会一路平安的完成我年少时的蜕变,以一种崭新的姿态去拥抱成长?所以啊,我的青春,总有她的二分之一。
人生之路大抵如斯,不过一场大梦,有些人走着走着就散了,可即便这样,也该心生感激。我想,在许多年后,我依旧会记得那个曾路过我生命惊艳了时光,温柔了岁月的她,仍然可以回过头去望望那条我来时曾布满荆棘的路,倾听那时花开的声音,还有从远方传来的山的绿色,海的蓝色以及天空的蔚然。
不知何时,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早已停下,远处有一道道俏皮的彩虹在打闹,而我又想起了她的信:“……纵使岁月难回首,也莫忘来时路,恰同学风华正茂,一生深情似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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