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不惑。
四十岁,尤其对男子来说,黄金年龄,正当年,这时候不论是社会经验还是人生阅历,都达到了高峰。然而,事有否泰,成功者大都相似的,而亦有不少处于人生低谷,比如孟浩然。
公元728年,四十岁的孟浩然到长安参加考试(应进士举),不中,非常失落,但心有不甘,仍留在长安献赋以求赏识,曾在太学赋诗,名动公卿,一座倾服,为之搁笔。这首《岁暮归南山》便作于此:
北阙休上书,南山归敝庐,
不才明主弃,多病故人疏;
白发催人老,青阳逼岁馀,
永怀愁不寐,松月夜窗墟。
落第后的孟浩然有一肚子的牢骚而又不好发作,因而以自怨自艾的形式抒发仕途失意的幽思。这首诗表面上是一连串的自责自怪,骨子里却是层出不尽的怨天尤人;说的是自己一无可取之言,怨的是才不为世用之情。
可是孟浩然还是求仕情切,可是宦途渺茫,自己鬓发已白却功名未就,不可能不忧虑焦急。也正是由于自己陷入了不可排解的苦闷之中,才“永怀愁不寐”,写出了思绪萦绕,焦虑难堪之情态。
关于这首诗还有一个故事:
一天,孟浩然在好友王维家中坐客,突然唐玄宗驾到,孟浩然躲闪不及,慌忙藏在床底下。皇帝进来后,王维没有隐瞒,也有意向皇帝举荐孟浩然,玄宗听闻大喜,说道:
朕闻其人而未见也,何惧而匿?
于是让孟浩然出来召见并让他读几句最近写的诗,孟浩然念到其中一句:
“不才明主弃”时,玄宗不高兴,说道:
“卿不求仕,而朕未尝弃卿,奈何诬我?”
所以就将他放还南山,其实本来这次对于孟浩然是个机会,但却因一句诗而失之千里。
这首诗是孟浩然的得意之作,却写于失意之时,孟浩然虽生在盛唐,但官运挫折,一生不得入仕,真是所谓
时也,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