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历史的女人——第388期:文/冰岛啖冰)中国历史上有许多清官,比如包拯、海瑞等,但在春秋时有位清官,他位居宰相,却一生清贫,死后连棺材都没有。这就是大名鼎鼎的、被司马迁在《史记·循吏列传》列为第一人的孙叔敖。据史书记载,孙叔敖此人其貌不扬,身材矮小,还没有马车前的横木高,而且两臂一长一短,就这样一位不起眼的人却当了楚国的宰相,助楚庄王成就了春秋霸业,但死后竟无棺材。今天小编就给大家聊聊千古名相孙叔敖的精彩人生,希望大家喜欢。
孙叔敖(约公元前630年~公元前593年),芈姓,蔿氏,名敖,字孙叔,楚郢都人,今湖北荆州人,一说是河南淮滨县人。孙叔敖自小便有异志。他小时候一次在一座小山丘上玩,看见了一只两头蛇,心中害怕。因为他听大人说过,凡是见到两头蛇的人就会死。但他又一想,反正我已经见到了它,死就死吧,但愿不再让别人见到它。于是他就发狠打死了那只蛇,并把蛇埋在了山上,心里突突突跳着回了家。
到家后他把此事告诉母亲。母亲说,“好孩子,你做得对!好心有好报,上天会照顾你的,你不会死的!”孙叔敖这件事被后世广为传颂,那山丘因而得名““蛇入山”,在今江陵城北约二十里。他的善良和勇敢是从小就表现出来了。不过孙叔敖可谓命运多舛,他本是楚国蔿氏贵族,他父亲蔿贾任楚国大司马,但在他十几岁时,父亲蔿贾遭人陷害,被斩,幸而有忠臣相助,小蔿敖与母亲才到现在的河南省淮滨县避难。他从此改名孙叔敖,开始发奋读书,想有朝一日,学有所成,出人头地。
在孙叔敖20多岁时,已经饱读诗书、博学多才,周围人都知道他的才学。楚庄王得知后就派人让他出山。当时的楚庄王风华正茂(长孙叔敖3岁),雄心勃勃,广泛招贤纳士,对孙叔敖这样的人才怎么能错过?所以就像后来的刘备三顾茅庐一样,楚庄王去寻访孙叔敖。孙叔敖当时是在一个叫海子的湖边被楚庄王发现,两个年轻人见面后,都为对方的气度所折服,于是决定共同创造一番大业。后来孟子在一篇文章中说,“舜发于畎亩之中,傅说举于版筑之间,胶鬲举于鱼盐之中,管夷吾举于市,孙叔敖举于海……”这里说的还并非大海,而是叫海子的湖边。
孙叔敖为楚王起用后,就施展自己的满腹才华,辅佐楚王治理国家。约公元前605年,孙叔敖在期思,雩娄(今河南省固始县史河湾)主持兴修水利,建成中国最早的大型渠系水利工程——期思雩娄灌区,相当于现代新建的梅山灌区中干渠所灌地区。不过,他主持修建的芍陂(今安徽寿县安丰塘)水利工程最为著名。
当时,淮水流域常常会闹水灾,影响了农业的发展。孙叔敖为使百姓富足,免遭水患,就去亲自调查,主持兴修水利设施。芍陂原来是一片低洼地,孙叔敖就发动农民工数十万人,修筑堤堰连接东西的山岭,开凿水渠引来河水,造出了一个巨大的人工湖。有水闸可以调节水量,既防水患又可以灌溉浇田。如今2600年过去,这个水利工程仍在发挥作用!后来,毛主席在视察淮河时还曾多次提到孙叔敖,说他是一个了不起的治水专家。
在孙叔敖的建议下,楚国进行了一系列改革。楚庄王曾认为当时楚国的车子太小,要命令全国一律改造成高大的车子。孙叔敖以为不可强行命令,因为大家习惯用小车子了,你突然让改变,会招致百姓反感。他建议说,“你可以把都市街巷两头的门限做高,这样低小的车子就过不去,人们就会自觉改造高车了。”楚庄王以为此法甚妙,立即采纳,果然顺利完成了车子的改革。
当时楚国使用的钱币为贝壳形状的“蚁鼻”钱,楚庄王嫌这样的钱太小气,看着不爽,曾下令改铸大币,强令通行,结果造成人民使用的不便,你去买个菜之类的老换不开钱,引起市场混乱,也使许多商人罢市,造成社会不稳定现象。孙叔敖知道这事后便建议楚王以“便民为要”,劝说庄王恢复通行的小货币,庄王从之,于是不久市场又恢复繁荣。
孙叔敖的治国安邦之才受到楚庄王大力赏识,他与公元前599年被拜为令伊,相当于后来的宰相,成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物。自此他为楚国的大业更加兢兢业业,做出了很大贡献。他主张“施教于民”,“布政以道”。他极为重视民生经济,制定、实施有关政策法令,尽力使农、工、贾各得其道,走向繁荣。不但重视农业,还注重牧业和渔业的发展。他劝导百姓利用秋冬农闲季节上山采伐竹木,再在春夏多水季节通过河道运出去卖掉。这样使资源得到合理利用,也利于国家富足和百姓生活的改善。孙叔敖这种因势利导的经济观点比司马迁早了五百年,但却和司马迁的观点相近。其经济思想,发展经济的措施都是值得称道的。
孙叔敖还是杰出的军事家,他选择适合于楚国的条文,立为军法,对各军的行动、任务、纪律等都制定了明确规定,运用于训练和实战。公元前598年,楚军在诉地(今河南正阳一带)修筑城池,由于孙叔敖用人得当,计划周密,物资准备充足,30天就胜利完成了任务。
楚庄王十七年(前597年)春,楚庄王以孙叔敖领中军,子重领左军,子反领右军,楚庄王亲统楚国三军精锐北伐郑国。这是楚国发动的规模最大、气势最宏伟、攻势最猛的一次进军。在孙叔敖的指挥下,楚军将郑国团团围住长达十七天。经过三个月的激战,楚军占领郑国,迫使郑襄公“肉袒牵羊”以迎楚王,向楚求和。。
接着,楚国又与晋国大战于邲(今河南郑州西北),孙叔敖再次率军出战,他机智灵活地指挥了这场战斗,刚一出动战车,他即鼓动楚军勇猛冲击,一鼓作气,迅速逼近晋军,打了对手一个其措手不及,晋军大败,仓惶逃回黄河以北。此战之后,楚庄王饮马黄河,进逼中原国家,迫使郑、许归附,继而灭萧(宋的附属国),又攻宋并迫使其与楚求和。这样,中原主要小诸侯国皆背晋向楚,楚庄王遂成为中原的霸主。
孙叔敖在辅佐楚庄王的时间内,“上下和合,世俗盛美,吏无奸邪盗贼不起,三军严肃,百姓无扰”,使楚国一跃而为春秋诸侯中的五个超级大国之一,使楚庄王同秦穆公、晋文公、齐桓公、宋襄公并称春秋五霸。
尽管孙叔敖位极人臣,做了一国宰相,但他生活非常简朴,做人非常低调,可谓为古今罕见的清官。孙叔敖刚升任楚国的宰相时,许多官吏和百姓都来祝贺,现场气氛喜气洋洋的。大家正在热闹之时,突然闯进来一个老人,他穿着麻布做的孝衣,戴着白色的孝帽,一副给人吊丧的样子,大家顿时傻了,都为这个老头是个疯子。有人当即呵斥道:“滚!这是什么地方?你眼瞎了吗?”有几个年轻人拿起棍子就打,像驱赶叫花子一样。
场面正乱时,忽听孙叔敖喝道,“住手,对老人岂能无礼!”只见他整理好衣帽出来接见了那老人,他对老人说:“老丈息怒,在下不才,受吾王抬举,担任朝中宰相,他人都来祝贺,只有您老来吊丧,不知何意,还愿赐教,在下洗耳恭听!”老人说:“不敢,小人是有话说。您当了大官,这是好事,但您要对人骄傲,百姓就要远离你;您职位高,若又大权独揽,国君就会厌恶你;您俸禄优厚,若不满足,祸患就可能加到您身上。我这人是个直性子,有啥说啥,您爱听不听,呵呵!”
旁人听了这话,都以为这个老头找死不是?敢说这话?可孙叔敖却真诚地向老人拜了两拜,说:“多谢您的提醒,在下诚恳接受您的指教!您还有什么高见,但说无妨!”于是老人捋了捋胡子,接着说:“地位越高,态度越谦虚;官职越大,处事越小心谨慎;俸禄已很丰厚,就不应索取分外财物。若您严格地遵守这三条,就能够把楚国治理好。”孙叔敖回答说:“您说的非常对,我孙某今生将牢牢记住您的教诲!”
说到做到,由于孙叔敖为政有功,楚庄王多次重额封赏他,他都坚辞不受。他平常轻车简从,吃穿简朴,妻儿不穿衣帛,只穿粗布衣服,成为《吕氏春秋》、《荀子·非相》中记载的圣人。楚庄王二十年前后(约公元前594年),孙叔敖积劳成疾,患疽病去世,年仅38岁。作为一位令尹,当朝宰相,他家里竟穷得没有任何积蓄,可谓家徒有四壁,连棺木也买不起。他死后,儿子更是穷得穿粗布破衣,靠打柴度日。
孙叔敖从一逃难的平民,到一国宰相,一生可谓传奇,史载他其貌不扬,身材矮小,还没有车前的横木高,且双臂左长右短(原文是“楚之孙叔敖,期思之鄙人,突秃长左,轩较之下,而以楚霸”)。但他不自卑,胸有大志,功绩卓著,帮楚庄王称霸春秋,使楚国出现了一个“家富人喜,优赡乐业,式序在朝,行无螟蜮,丰年蕃庶”的全盛时期。但他却处事低调,生活清贫,是位地地道道的清官,应为万世师表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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