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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岛(779-843),字浪仙,自称碣石山人,范阳(今北京附近)人。平年出家为借,号无本。其诗擅长五律,著吟成确,自谓“一日不作诗,心深如废井”(《戏赚友人》)。其“二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题诗后》)、等名句、名诗传诵不绝。著有《长江集》,李嘉言的《长江集新校》较充备。
闲居少邻并,草径入荒园。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
过桥分野色,移石动云根。暂去还来此,幽期不负言。
此诗盖作于诗人赴京应试之时。
前三联均写李凝居处的“幽”。这里的“幽”可兼含幽僻、幽美、幽雅等数意。首联写李凝居处近旁很少有领居,只有杂草丛生的路通向荒芜的“幽居”。
描写李凝居处周围的环境,并暗示李凝的隐者身份和诗人所在的位置一—诗人已来到“幽居”门外。
颔联写诗人月夜访友,描写月下的幽静情景,进一步表现“幽居”之“幽”。“僧敲月下门”句以动衬静,与王籍的“鸟鸣山更幽”同妙。
颈联写诗人访李凝未遇就径直游园,姑且踏石过桥分享月光下李凝幽居处的郊野景色和祥瑞云气,权当与李凝共赏。前三联描写与叙事的铺垫,自然引出末联:
贾岛寄语李凝道,我特别欣赏你这里,只是暂时离去,以后还要来,绝不负约的。“还来”干什么?是仅仅拜访李凝,还是想与李凝一起隐居,或是其他。诗中没有交代,恐世不必交代。
写出对李凝幽居的赞美与留态、对李凝幽居生活的向往,恐怕才是贾岛的用意所在。
全诗所写只是贾岛月夜访友不遥这一常事,由于注重炼字,注重对诗句的惨淡经营,亦颇耐寻味。此诗与峻然《寻陆鸿渐不遇》的意境与写法有仿佛处,可参读。
刘(辰菊)云:“敲“意妙绝,“下”意更好,结又老成。((明]高林《唐诗品汇》格六十八)
“僧敲月下门”,只是妄想摘摩,如他人之说梦,纵令形容醋似,何似毫发关心?知然者,以其沉吟“推”、“敲”二字,就他作想也。若即景会心,则或“推”或“敲”,必居其一,因景因情,自然灵妙,何劳拟议哉!(〔清〕王夫之《姜务诗话》)
五六亦百炼苦吟面得。直是深山写幽趣,乃觉应接不暇。鸟栖,月上,起“去”字;五六徘徊不舍,起“来”字。将他人顺叙语倒转说。(〔清〕高士奇、何《唐三体诗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