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读汪曾祺先生的《人间草木》,特别不能理解里面关于木瓜的描写:汪先生在文中说:“花园里有一棵木瓜,不过不大结。我们所玩的木瓜都是从水果摊上买来的。所谓“玩”,就是放在衣口袋里,不时取出来,凑在鼻子跟前闻闻。——那得是较小的,没有人在口袋里揣一个茶叶罐大小的木瓜的。木瓜香味很好闻。屋子里放几个木瓜,一屋子随时都是香的,使人心情恬静。
我们那里木瓜是不吃的。这东西那么硬,怎么吃呢?华南切为小薄片,制为蜜饯。——厦门人是什么都可以做蜜饯的,加了很多味道奇怪的药料。昆明水果店将木瓜切为大片,泡在大玻璃缸里。有人要买,随时用筷子夹出两片。很嫩,很脆,很香。泡木瓜的水里不知加了什么,否则这木头一样的瓜怎么会变得如此脆嫩呢?中国人从前是吃木瓜的。《东京梦华录》载“木瓜水”,这大概是一种饮料。”
我们日常吃的木瓜明明是香软多汁的啊!怎么会硬呢?这东西放在口袋里玩?
直到周末去植物园,在古木区看到几株标签为“木瓜”的大树, 树上果实累累,但是!这树和我们曾在广州的阳台上种过的那株掌形叶,一杆到顶没有分枝的小木瓜树完全不同。才知道,这世上有另一种叫做木瓜的植物。而且,它才是土生土长的中国木瓜。是《诗经》里可以“报之以琼琚”的,而我们最熟悉的那个木瓜反而是来自遥远的南美洲,叫番木瓜。
和我们一起现在树下啧啧称奇的还有一位大姐,她说,这个木瓜很像木梨,不好吃,但是味道很好闻,放衣柜里熏衣服,会有很好闻的果木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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