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养浩《潼关怀古》:在9首怀古曲中最有价值，有种打动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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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潼关怀古》是我国古代著名文学家张养浩的作品。今天，我们就一起来品读他的这一篇名作。

张养浩，字希孟，号云庄，山东济南人。生于1269年，死于1329年。他从小聪明苦读，担任过县官、礼部尚书等联务，官位不算低，但是因为他正直敢言，批评时政，所以两次得罪朝廷，遭到贬官。不平的遭遇使他感受到了官场的险恶，便弃官归隐乡间。后来朝廷虽然屡次征召，他都辞谢了。

到了文宗天历二二年，也就是1329年，陕西大旱，出现了人吃人的惨象，他才接受了陕西行台中丞的职务，奔赴灾区，努力治旱救灾。到任四个月，因为操劳过度而疾故。张养浩著有散曲集《云庄休居自适小乐府》。这部集子里的作品，大多数写于晚年归隐以后，在大量讴歌隐居之乐的作品中，他曲折地反映了仕途的险恶，官场的腐败。这也是对当时黑暗政治的一种消极抵制。也有些作品刻画了山间林下优美动人的景色，写得明丽生动，能够给人以美的享受。他的集子里也还有部分关怀民生疾苦的作品，表现出忧国忧民的感情。

我们在这里介绍他的一首小令〔中吕·山坡羊·潼关怀古〕，原文是这样的：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意勤腐，伤心秦汉经行处。官阀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这首小令的题目是“潼关怀古”。潼关，是古代的关名，旧址在今天陕西省潼关县东南，与山西省风陵渡隔河相对，是古都长安的门户。关城在山腰，下临黄河，形势险要，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怀古，是借古抒怀的意思。这支曲子大概是张养浩调任陕西行台中丞，奔赴救灾地区，经过潼关，在路途中写的。

全文四十四个字，可以分为三个层次。

作品一开头，就把潼关形势的险要突现在读者的眼前：“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表里”指内外，也就是背和面。这三句的意思是说，通向潼关的道路都是背山面河，山峰聚集，怒涛汹涌，自然形势险要。其中的“聚”和“怒”两个字。把：“峰峦”和“波涛”的气势写活了，显得雄伟、奔放。这样，也就把“潼关路”的险要形势形象地衬托了出来。这是第一层。接下来的三句：“望西都，意踟蹰，伤心秦汉经行处。”西都，指陕西长安，也就是现在的陕西省西安市。东汉建都洛阳，称为东都，便把长安称为西都，这里是代指长安建都的各个朝代。“意胸暇”是说内心想绪起伏。“伤心秦汉经行处”，则点明一路上见到秦汉以来的历史遗迹，不禁引起了伤感。

连起来看，它的意思就是说：一路上，到处都看得见汉以来的历史遗迹，令人伤心，远望西都，真是思绪万干啊！作者在旋途中，见景生情，感物伤怀，是吊古；但这种吊古，不是一般的发恩古之幽情，而是伤今。这是第二层。这一层为下面第三层作了充分的铺垫。

“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宫阙，是指古代帝王居住的地方。“做了”，是“变成了”的意思。这一句是说，自秦汉以来，在西都长安，历代帝王驱使民众建造的宫殿何止千万间，但是由于经常进行的战争，使那些华丽的宫殿变成了焦土。把历史的真实用这一个简洁通俗的诗句说明之后，紧接着就点破了主题：“兴，百姓苦；亡，百姓苦。”封建最高统治者你争我夺，改朝换代，无论谁兴谁亡，遭殃受苦的还是老百姓。这最后两句中的一“兴”一“亡”和两个“苦”字，确实是对封建社会罪恶的深刻揭露，也是从某种角度对历史的概括，里面饱含了多少百姓的血和泪！

张养浩到陕西抗旱救灾时，用“山坡羊”的曲调，写了九首怀古曲，基本上贯穿了对封建统治集团的批判精神。

这首《潼关怀古》不仅在他的九首怀古曲之中最有价值，就是在元代作家同类题材的小令中，也是不可多得的佳作。在这首小令中，作者把潼关形势的险要和封建统治阶级的罪恶结合起来写，把对封建统治者压迫奴役人民的罪行的批判，和对人民苦难的同情交织在一起，就使全曲感情沉郁，气势雄浑，产生了一种打动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