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原知万事空,
但悲不见九州同。
王师北定中原日,
家祭无忘告乃翁。
国庆佳节至,举国欢庆时。每到此时,总不免会让人想起爱国诗人陆游。这是他在85岁高龄时的绝笔诗《示儿》。衰弱无力的他仍念叨着被占据的中原大地,将未了的心愿化作几句叮咛。
陆游的一生都在盼望着王师北定中原,在他早年的诗中便可窥见一斑。比如“遗民”二字在他的诗作中便多次出现。在《关山月》中,他写过“中原干戈古亦闻,岂有逆胡传子孙?遗民忍死望恢复,几处今宵垂泪痕!”可谓是字字是血、声声是泪。在《秋夜将晓出篱门迎凉有感二首》中,他写过“遗民泪尽胡尘里,南望王师又一年。”一个“尽”字溢出无限辛酸。一个“又”字写尽苦望与失望。在《太息》中,他写过“砥柱河流僊掌日,死前恨不见中原。”一个“恨”字道出满心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在诗中,他常为自己“胡未灭,鬓先秋”而伤感……但最终只能在垂老之时,以这首震撼人心的《示儿》诗抒发自己乃至当时整个南宋臣民未尽的梦想。
令人遗憾的是,陆游的遗愿最终没能实现。在他去世的1210年,蒙古兴起并强大之后,东进西扩,金损失惨重;再加上与南宋对峙,金两面受敌。24年后,金终告亡国。但与此同时,却是蒙古的日渐强大,中原地区收复遥遥无望。在偏安南方一隅多年之后,宋代终于在1279年合上了它的历史画卷。此时,陆游去世已经69年了,他的遗愿“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最终都没有实现。元灭宋之后,南宋遗民林景熙在《书陆放翁诗卷后》一诗中叹道:“青山一发愁蒙蒙,干戈况满天南东;来孙却见九州同,家祭如何告乃翁?”悲怆心酸之情跃然纸上。
陆游活到85岁,这在当时是难得的高龄,他一直在等待王师北定中原,但终其一生,他不过是个孤独的守望者而已,这不能不让人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