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修《画眉鸟》：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

在文坛中，诗词歌赋中，“花中四君子”，梅、兰、竹、菊，可以说是最常见的题材，歌咏这些意象的诗词数不胜数。同样的，作为大自然的代表，鸟儿也是诗词中最常见的题材之一。如“衡阳雁去无留意”、“山光悦鸟性”等等，鸟的一大特色就是它是大自然的音乐家，黄莺、百灵、相思鸟它们的歌喉和音色都各有千秋。画眉鸟的歌声，是得到许多人赞扬的，在《画眉笔谈》中有这样一段话：“鸟之见畜于人者不一，大抵其类有四：或以羽，或以格，或以勇，或以音。然以羽则近于戏，以格则近于豪，以勇则近于搏，惟以音则近于呢喃晛晥，清韵动人，真所谓俗耳针毡，诗肠鼓吹也……鸟语之佳者，当以画眉为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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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眉鸟语为最佳，这不过是一家之言，但确实可以看出画眉鸟的声音是悦耳动人的。今天我们就来欣赏欧阳修的一首《画眉鸟》诗，这首诗是欧阳修谪居滁州时所作的。当时他远离朝政，虽然心有不甘，但被滁州优美宜人的风景所吸引，他的呼吸无比畅快，他感受到了自由，于是写下了这首诗。

百啭千声随意移，山花红紫树高低。

始知锁向金笼听，不及林间自在啼。

画眉婉转动听的歌声，在万紫千红的山花中、在高低错落的树林中，飘动传扬。可当它被关进金子做的笼子时，再听它的声音，就再也比不上在林间那样自由自在的啼叫了。

前两句写景，写画眉动听的歌声，“百啭”形容的是画眉鸟的声音动人婉转，“千声”则写出了画眉鸟啼叫不断，“随意移”是形容画眉啼叫的声调，想高就高，想低就低。为什么画眉鸟可以这样随意呢？那是因为它是自由之身，无拘无束。而这就是欧阳修所向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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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花红紫树高低”，这里还是在形容画眉的叫声，但不再是从正面描写了，而是对背景的描绘，从视觉来表现听觉。山花万紫千红，衬托出画眉鸟声音的热烈；树木的高低错落，来描绘画眉啼叫声调的高低变化。

第三句不再写林间自由的画眉，转而写金丝笼中的画眉。那是没有了自由的画眉，它失去了天空，它的叫声不再悦耳，而充满了哀愁。最后一句“不及林间自在啼”，是全篇的主旨，“林间自在啼”照应了第一句和第二句，画眉的歌声如此动人悦耳就是因为自在，即自由，无拘无束。同时，“林间”和“金笼”则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是两种不同的遭遇，一个自由，一个禁锢，在强烈的对比中，欧阳修表达了他对自由的向往以及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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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修写这首诗是在滁州，那时，他远离朝廷，在古朴的民间，释放了自己，让自己悠游于滁州山水之间，自由呼吸吟唱 ，才写出的一首诗。同时，在这个期间，他还写出了著名的《醉翁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