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送别是人生中常常不可避免的事情,因此我们在火车站、飞机场看到一对对情侣、亲人们的拥吻与告别。曾经,还有站台票出售的时候,站台是承载着大家离别之情的特殊地点。
送别,是古诗词里也是永恒的话题,那些驿站、渡口也成了许多诗人的断肠处,李白在武昌送孟浩然时依依不舍,“唯见长江天际流”;柳永在渡口送自己心爱的人,“留恋处,兰舟催发”。今天我要给大家介绍的是一首发生在长亭里的离别之诗《淮上与友人别》。
《淮上与友人别》
郑谷
扬子江头杨柳春,杨花愁杀渡江人。
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
离别不分季节,愁绪也不止停留在秋天,这是发生在春天的一次别离。春光灿烂、杨柳依依,春水东流,本是一幅绝色春光,但是此时诗人觉得这些景色有些愁人了。“扬子江头杨柳青,杨花愁杀渡江人”,诗人开篇写景抒情,扬子江头、杨柳青青、柳絮纷飞,寥寥数字,如同一幅水墨画一般轻描淡写,但是这飘荡的柳絮,总是让诗人离别愁绪渐生,生出漂泊之感。
“渡江人”有两位,一位是诗人,一位是友人。柳絮本是美好的风景,但是对于送别友人的诗人来说,却变成了触发愁绪之景,“愁杀”二字写心中愁绪至深。诗人本句轻描淡写景色,浓墨重彩写愁,同时“扬子江”、“杨柳”、“杨花”三个词句,读起来流利自然、循环往复,使人感觉情至深但又不那么伤感。
“数声风笛离亭晚,君向潇湘我向秦”,天色已晚,声声风笛传到离亭,我们就此别过,你要南下潇湘,而我却要出发去西亭。“笛”与“亭”都是鲜明的离别之景,如李白《春夜洛城闻笛》曾写道:“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同样是李白的《黄鹤楼闻笛》中写得更美,“黄鹤楼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如李叔同《送别》曾写道:“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分别于长亭,闻笛《折柳曲》,天色不早,诗人与友人的相聚也到此结束了。离别之前,席中响起了离别之曲,诗人与友人也就此别过,两位友人在暮色中分道扬镳,一下潇湘,一上西秦,诗到这里便戛然而止,给了读者们很大的想象空间。
纵观此诗,写景循环往复,反复地渲染离别之情,而后两句却并不抒情,交代了各自的行程,诗便戛然而止。两句之间行程反差与对比,反而让诗变得更有韵味,让别离后的孤独与寂寞、那些虚设的良辰美景全部留在了读者的脑海里,耐人寻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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