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淮阴人,汉初三杰之一,人称兵仙,位列武庙十哲,是中国著名军事家,与白起并称韩白。
韩信还是平民的时候,家境贫困行为不端,不能被推荐为官吏,也不能做生意养活自己,经常在别人家蹭吃蹭喝,人们都讨厌他。曾有一次在南昌亭长家蹭了几个月的饭,亭长妻子嫌弃他白吃白喝,就早早做好饭端到炕上吃。饭点到了,韩信和平时一样过去准备吃饭,亭长妻子不给他盛饭。韩信知道什么意思,大怒,头也不回的走了。亭长和现在乡长差不多,负责辖区内治安交通等民事,刘邦就当过亭长,还组织过辖区民众服徭役,一般是地头蛇担任。
韩信在城下钓鱼,一些老太太在洗衣服,有一位看到韩信饿的不行了,就给了他一碗饭。不得不说韩信这脸皮够厚的,就这么持续了几十天。韩信高兴的对洗衣服的阿姨说:“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回报你的。”大妈怒斥他:“一个大男子汉连自己都养活不了,还说要重重报答我,我是可怜你才送你吃的,不是期望你的回报。”
淮阴屠户中有个少年侮辱韩信,说:“你虽然长得高达,喜欢佩刀带剑的,其实是个胆小鬼。”当众侮辱他说:“你要是个汉子,就捅死我,不能的话,就从我胯下钻过去。”于是韩信来来回回打量了他半天,想必内心是十分挣扎的,还是选择低下身子,趴在地上,钻了过去。满大街的人都笑话韩信,认为他怯懦。
这个少年侮辱韩信的话,我给大家翻译一下。你虽然长得高(比我高),喜欢佩剑(是个贵族),其实胆子小(这点你不如我)。古代佩剑不是为了砍人,而是一种贵族身份的象征。屠户虽然赚钱颇多,但是社会地位低,就是看不惯你这落毛凤凰还骚包的样子,赤裸裸的嫉妒啊。韩信为什么能在亭长家寄食数月,这就是他以春秋战国的门客或者食客自处,主家提供食物,门客为主效力。韩信因被撵走而大怒,不仅仅是因为没了蹭饭的地方,更是因为这是主家嫌弃他没用,是看轻了他的才能。
古代知识是一个比武器、金钱更贵的奢侈品。张良家里世代为韩相,复仇也就能想出扔锤子这一招,直到被黄石公赐予太公兵书才明白,秦王死了还能再换,只有把秦国推翻了,才算是复仇,最终成为那个运筹帷帐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谋圣。韩信没有记载师从于谁,但想必也不是天授,多半与他的贵族身份有关。正是自信于自己的才能,才会怒而离去,才会忍受胯下之辱,因为他知道,他一身的本领不是给这些市井小民看的。
后来,韩信显达之后,回到自己故乡淮阴,赠给送食漂母千金,而对南昌亭长只给了百钱。说:“你是个小人,做好事有始无终。”另传唤让自己受胯下之辱的少年,封他为中尉。对左右说:“这是个好汉,当时侮辱我的时候,我能不想杀他吗?但是杀他有害无益,所以我忍让一时,有了今天的成就。”从这三件事上能看出,韩信是一个知恩图报也是一个锱铢必较的人。亭长毕竟只是一个凡人,你韩信才能没有显露出来的时候,能管了你几个月的饭,已经很不错了,不是每个亭长都是刘邦啊。厚赠漂母正常,赠予亭长百钱那就是赤裸裸的侮辱了,何必呢,让你钻裤裆的少年你都封了中尉了。只能说韩信心里,侮辱我的贵族身份可以,侮辱我的才能不行。
等到项梁渡过淮河,韩信持剑追随他,作为部下,没有名气。项梁失败以后,又从属于项羽,项羽任命他为郎中,也就是侍卫顾问的职位。曾经给项羽提过很多意见,没有被采纳。后来刘邦进入蜀地,韩信就离开项羽投奔刘邦,也没什么名气,做了连敖也就是迎客的小官。因犯法连坐当斩,一共十三个人,前面的都已经砍完,轮到韩信了,韩信抬头直视滕公,说:“汉王不是要称霸天下吗,那为什么要杀人才?”夏侯婴感觉他不同凡响,就释放了他。和他谈论了一番,很是高兴。就向刘邦举荐了韩信,被任命为治粟都尉,也就是个后勤官,刘邦也没把他当个人物。韩信微末时,市井小人看不起他,亭长妻子小瞧它,但是与夏侯婴一席话,就让夏侯大悦,充分说明了韩信很有才,但是性子傲,多半是不屑于和小人物交流。
韩信多次和萧何交流,萧何也同样觉得韩信不同凡响。到了南郑,众将领走着走着就跑了几十个,韩信考虑萧何等人几次推荐自己都没卵用,刘邦估计是不用自己了,也就跑了。萧何知道以后,来不及告诉别人,自己就跑去追。有人告诉刘邦,萧何丞相也跑了。刘邦大怒,如同失了手足。过了一两天,萧何来拜见刘邦,刘邦喜怒交加,骂萧何说:“你不是跑了,咋又回来了。”萧何说:“我不是偷跑,我是追逃跑的人去了。”刘邦说:“我听听追谁去了。”回答道:“韩信呀。”刘邦又骂萧何:“跑了几十个大将你不追,追一个韩信,你肯定骗我。”萧何回答:“这哪能骗你啊,那些个土鸡瓦狗想要太容易了,像韩信这样的,天下无双。
王上如果是就在汉中呆着不动,那要韩信没用。如果是想要争霸天下,没韩信可真不行。就看王上咋么决断了。”汉王说:“我是心怀天下的人,怎么能在此郁郁不得志呢。”萧何说:“王上你想向东用兵,能用韩信,韩信就会留下,不能用,韩信肯定还要跑。”汉王道:“我因为你所以给他个将军职衔。”萧何说:“要是个普通将军,韩信肯定不会在。”汉王无奈:“那就封为大将军吧。”萧何:“最好不过了。”于是汉王想要叫韩信过来给他封赏。萧何赶紧说:“大王你平时就很没礼貌,现在拜大将军就跟耍小孩子一样,这就是韩信要跑的原因啊。
大王真要想拜他为大将军,就应该择良辰吉日,斋戒沐浴,设坛场,做足礼仪,才能成事。”汉王允诺。其他将领都很高兴,以为是封他们为大将军。等到韩信登台,都很吃惊。这就是所谓成也萧何,没有萧何,刘邦肯定不会重视韩信。刘邦就是个市井无赖,粗俗无礼,韩信虽然是个破落贵族,但一直自矜自傲,俩人多半尿不到一个壶里,最终因为萧何这个粘合剂,成就了一段史诗般的遇合。
韩信拜官完毕,刘邦就座。汉王说:“萧何多次跟我推荐你,你有什么能指教我的呢?”韩信谦让了一番,趁势问汉王说:“大王你要向东争霸天下,最大的对手是项王吧。”刘邦回答称是。韩信又说:“大王觉得自己勇气、物理、仁义、兵力哪个能比过项王?”刘邦沉默了许久,说:“都比不上。”韩信赞同道:“我也觉得大王比不上。但是我曾经追随过项王,让我说一说他的为人吧。项王震怒咆哮的时候,千人战战兢兢,但是不能唯才是举,任用贤能,这就是匹夫之勇。项王待人礼数周全,言语殷切,人有病,流着泪将自己的食物分给他,但是等到有人因功当封爵,印信在手里都磨得角都快掉了,也舍不得给人,这就是妇人之仁。
项王虽然称霸天下而分封诸侯,不留在关中险要之地而定都彭城。违背了楚怀王的约定,将亲近的人封为王,诸侯都觉得不公平。诸侯又看见项羽把楚怀王放逐到江南,这既是把他主上驱逐而自立为王。项羽过处,鸡犬不宁,残忍暴戾,天下人都很痛恨他,百姓也不依附他,只不过迫于威势,委曲求全罢了。如果大王能够反其道而行之,任用天下勇武英豪,什么人能挡住大王的步伐。用天下城邑分封功臣,哪个人会不臣服。再说反抗暴秦的义士们都思虑东归回乡,顺从将士们的心愿,什么人能不被击溃呢。况且项羽分封的三个王,原先都是秦将,率领秦地的子弟打了好几年仗,被杀死和逃跑的多到没法计算,又欺骗他们的部下向诸侯投降。
到达新安,项王狡诈地活埋了已投降的秦军二十多万人,唯独章邯、司马欣和董翳得以留存,秦地的父老把这三个人恨入骨髓。而今项羽凭恃着威势,强行封立这三个人为王,秦地的百姓没有谁爱戴他们。而大王进入武关,秋毫无犯,废除了秦朝的苛酷法令,与秦地百姓约法三章,秦地百姓没有不想要大王在秦地做王的。根据诸侯的成约,大王理当在关中做王,关中的百姓都知道这件事,大王失掉了应得的爵位进入汉中,秦地百姓没有不怨恨的。如今大王发动军队向东挺进,只要一道文书三秦封地就可以平定了。”于是汉王大喜,相见恨晚。听从韩信的谋划,部署各路将领攻击的目标。”
韩信开场一句,刘邦你觉得自己比得上项羽吗。刘邦被戳到痛处,沉默良久,那肯定比不上啊,不情愿承认也没办法。这就是纵横家的论调,上来先诈唬你,大王危矣,这不行那不行,让你感到沮丧。然后在转折,大王也别灰心,你也有优势啊,一惊一乍之间,你就接受了他的观点,欲扬先抑。韩信夸刘邦是真会夸,大王你是小事不注意,项羽是大事糊涂,夸完项羽勇武,后面就给了一个妇人之仁的评价,毁得干干净净。看来韩信不仅仅是军事家,纵横家谋士也是可以的。
八月,汉王出兵经过陈仓向东挺进,平定了三秦。汉二年(前205),兵出函谷关,收服了魏王、河南王,韩王、殷王也相继投降。汉王又联合齐王、赵王共同攻击楚军。四月,到彭城,汉军兵败,溃散而回。韩信又收集溃散的人马与汉王在荥阳会合,在京县、索亭之间又摧垮楚军。因此楚军始终不能西进。
汉军在彭城败退之后,塞王司马欣、翟王董翳叛汉降楚,齐国和赵国也背叛汉王跟楚国和解。六月,魏王豹以探望老母疾病为由请假回乡,一到封国,立即切断黄河渡口临晋关的交通要道,反叛汉王,与楚军订约讲和。汉王派郦生游说魏王豹,没有成功。这年八月,汉王任命韩信为左丞相,攻打魏王豹。魏王把主力部队驻扎在蒲坂,堵塞了黄河渡口临晋关。韩信就增设疑兵,假装要在临晋渡河,而隐蔽的部队却从夏阳用木制的盆瓮浮水渡河,偷袭安邑。这和白起破韩魏联军有异曲同工之妙啊,所谓兵者,诡道也。魏王豹惊慌失措,带领军队迎击韩信,韩信就俘虏了魏豹,平定了魏地,改制为河东郡。汉王派张耳和韩信一起,领兵向东进发,向北攻击赵国和代国。这年闰九月打垮了代国军队。在阏与生擒了夏说。韩信攻魏破代,刘邦就立刻派人调走韩信的精锐部队,开往荥阳去抵御楚军。本身诸侯国的反叛就是次要战场,韩信平定一个国家,就被收一次精兵,开往主战场荥阳对阵楚军。
韩信和张耳将兵数万,想要东下井陉攻击赵国。赵王赵歇、成安君陈馀听说汉军到来,聚集军队在井陉口,号称二十万。说起这张耳、赵歇和陈馀,就又是一个故事了。本来张耳陈馀为刎颈之交,大泽乡起义之后,一同投奔陈胜,后跟随陈胜部将武臣占据赵地,武臣自立为赵王后,陈馀出任大将军,张耳出任右丞相。武臣被部将李良杀死,陈馀与张耳立赵歇为赵王。
李良引秦军大将章邯攻赵。张耳、赵歇败走巨鹿,被秦将王离包围,陈馀自觉兵少,不敢进兵攻秦,张耳大怒,责怪陈不守信义,这才派兵五千去救巨鹿,结果全军覆没。后项羽大军至,大胜秦军,解巨鹿之围。张耳再次见时,怪他背信弃义。陈一气之下将帅印交出,结果没想到张耳接受了,接着收编了陈的部众。陈只能带着几百亲信离开,从此张、陈俩人绝交。项羽分封诸侯王时,陈只被封为侯,而张耳被封为王,陈心有不满,于是联合齐王田荣,击走张耳,复立赵歇,自为代王。张耳本来准备投奔项羽,被人劝说刘邦才是天命,就跑去投奔刘邦。这就回到了本段开始的故事,韩信与张耳将兵数万攻赵。
广武君李左车劝说成安君陈馀:“我听说汉将韩信兵锋所指,所向披靡。但是千里运粮,士兵面有饥色,临时做饭肯定吃不好。现在井陉这个地方,车不能并行,骑兵都摆不开几列,行进的队列长数百里,粮食肯定在队伍后边。希望您能让我带奇兵三万,从后方绝其粮道。您坚壁清野,坚守营地不要和他交战。他进退不得,我从后方袭击他,必然能打败他。希望您能采纳我的意见,要不咱俩都得被人擒住。”陈馀,儒生,以仁义自居,不用阴谋诡计,拒绝了。这有一个宋襄公,装逼装塌了的典范。
韩信听说陈馀没用这个计策,高兴的不行。领兵离井陉口三十里出宿营。半夜挑选两千米轻骑兵,没人拿一面红旗,从小道上山。韩信告诫说:“交战的时候,赵军见我军败逃,一定会倾巢出动追,你们赶紧冲进赵军营垒,拔掉他们旗帜,竖起红旗。”又让副将传达开饭的命令。说:“今天打垮了赵军正式会餐”。将领们都不相信,假意回答道:“好。”韩信对手下军官说:“赵军已先占据了有利地形筑造了营垒,他们看不到我们大将旗帜、仪仗,就不肯攻击我军的先头部队,怕我们到了险要的地方退回去。”韩信就派出万人为先头部队,出了井陉口,背靠河水摆开战斗队列。赵军远远望见,大笑不止。天刚蒙蒙亮,韩信设置起大将的旗帜和仪仗,大吹大擂地开出井陉口。赵军打开营垒攻击汉军,激战了很长时间。
这时,韩信张耳假装抛旗弃鼓,逃回河边的阵地。河边阵地的部队打开营门放他们进去。然后再和赵军激战。赵军果然倾巢出动,争夺汉军的旗鼓、追逐韩信、张耳。韩信、耳新已进入河边阵地。全军殊死奋战,赵军无法把他们打败。韩信预先派出去的两千轻骑兵,等到赵军倾巢出动去追逐战利品的时候,就火速冲进赵军空虚的营垒,把赵军的旗帜全部拔掉,竖立起汉军的两千面红旗。这时,赵军已不能取胜,又不能俘获韩信等人,想要退回营垒,营垒插满了汉军的红旗,大为震惊,以为汉军已经全部俘获了赵王的将领,于是军队大乱,纷纷落荒潜逃,赵将即使诛杀逃兵,也不能禁止。于是汉兵前后夹击,彻底摧垮了赵军,俘虏了大批人马,在泜水岸边生擒了赵王歇。这就是背水一战的典故,陷之死地而後生,置之亡地而後存,韩信用兵如神。
之后,韩信采用李左车的建议,按兵不动,安定赵国的社会秩序,抚恤阵亡将士的遗孤。方圆百里之内,每天送来的牛肉美酒,用以犒劳将士。摆出向北进攻燕国的姿态,而后派遣使者出使燕国,燕国听到消息立刻降服。于是派人报告汉王,并请求立张耳为赵王,用以镇抚赵国。汉王答应了他的请求,封张耳为赵王。楚国多次派出奇兵渡过黄河攻击赵国。赵国张耳和韩信往来救援,在行军中安定赵国的城邑,调兵支援汉王。楚军正把汉王紧紧地围困在荥阳,陈平写了降书,派人送交项羽,说汉王今夜便出东门投降。到了半夜,纪信伪装成刘邦率领妇女出城。刘邦乘机从西门逃出。
那些妇女走完了,天已经亮了。 这时装成汉王模样的纪信,卧在一乘龙车上,但一直用衣袖遮住自己的模样,楚兵以为是汉王出降,欣喜若狂,高呼万岁。项羽出营审视,见车上坐着的人不是刘邦,便问:“你是何人,敢冒充汉王?”纪信答道:“我乃大汉将军纪信。”项羽又问:“汉王在哪里?”纪信说:“早已离开这里了!”项羽生气极了,下令将军齐集火炬,烧毁龙车。纪信被活生生地烧死了。
刘邦汉王从南面突围,到宛县、叶县一带,接纳了黥布,奔入成皋,楚军又急忙包围了成皋。六月间,汉王逃出成皋,向东渡过黄河,只有滕公相随,去张耳军队在修武的驻地。一到,就住进客馆里。第二天早晨,刘邦自称是汉王的使臣,骑马奔入赵军的营垒。韩信、张耳还没有起床,汉王就在他们的卧室里夺取了他们的印信和兵符,用军旗召集众将,更换了他们的职务。韩信、张耳起床后,才知道汉王来了,大为震惊。汉王夺取了他二人统率的军队,命令张耳防守赵地,任命韩信为国相,让他收集赵国还没有发往荥阳的部队,去攻打齐国。刘邦真不愧是千古奇人啊,夺了几次韩信的精兵不爽,又趁人家睡觉偷兵符,人才啊。
韩信领兵向东进发,还没渡过平原津,听说汉王派郦食其已经说服齐王归顺了。韩信打算停止进军。范阳说客蒯通规劝韩信说:“将军是奉诏攻打齐国,汉王只不过暗中派遣一个密使游说齐国投降,难道有诏令停止将军进攻吗?为什么不进军呢?况且郦生不过是个读书人,坐着车子,鼓动三寸之舌,就收服齐国七十多座城邑。将军率领数万大军,一年多的时间才攻克赵国五十多座城邑。为将多年,反不如一个读书小子的功劳吗?”于是韩信认为他说得对,听从他的计策,就率军渡过黄河。齐王听从郦生的规劝以后,挽留郦生开怀畅饮,撤除了防备汉军的设施。韩信乘机突袭齐国属下的军队,很快就打到国都临菑。齐王田广认为被郦生出卖了,就把他煮死,而后逃往高密,派出使者前往楚国求救。韩信不仅贫无行,显贵了也道德水平地下。为一己之私,贪图功名,害死了谋士郦食其,坏了汉的名声,都这么搞,以后谁敢相信汉王啊。
汉四年(前203),韩信平定了整个齐国。派人向汉王上书,说:“齐国狡诈多变,反复无常,南面的边境与楚国交界。为有利于当前的局势,希望允许我暂时代理齐王。”正当这时,楚军在荥阳紧紧地围困着汉王,韩信的使者到了,汉王打开书信一看,勃然大怒,骂道:“我在这儿被围困,日夜盼着你来帮助我,你却想自立为王!”张良、陈平暗中踩汉王的脚,凑近汉王的耳朵说:“目前汉军处境不利,怎么能禁止韩信称王呢?不如趁机册立他为王,让他自己镇守齐国。不然可能发生变乱。”汉王醒悟,又故意骂道:“大丈夫平定了诸侯,就做真王罢了,何必做个暂时代理的王呢?”就派遣张良前往,册立韩信为齐王,征调他的军队攻打楚军。刘邦做事下三滥,韩信也未必有多好。汉王对韩信有知遇之恩,刘邦都快让项羽干死呀,你在哪里胁迫封王,取死之道。
齐国人蒯通劝韩信背汉自立,三分天下。并说:“飞鸟尽良弓藏,敌国破谋臣亡,齐王你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已经功高震主赏无可赏了,哪个君王都容不下你。”韩信拒绝了,终究还是没有背叛汉王,觉得自己未必会出事。后来垓下之战,韩信率军击败项羽,结束楚汉之争。刘邦大哥又跑到韩信兵营,夺了韩信兵权,改封他为楚王。
刘邦还不放心,采纳陈平的计谋,假托天子外出巡视会见诸侯,南方有个云梦泽,派使臣通告各诸侯到陈县聚会,说:“我要巡视云梦泽。”其实是要袭击韩信,韩信没有识破。刘邦命令武士捆绑了韩信,押在随行的车上。韩信说:“果真像人们说的‘狡兔死了,出色的猎狗就遭到烹杀;高翔的飞禽光了,优良的弓箭收藏起来;敌国破灭,谋臣死亡’。现在天下已经平安,我本来应当遭烹杀!”皇上说:“有人告发你谋反。”就给韩信戴上了刑具。到了洛阳,赦免了韩信的罪过,改封为淮阴侯。
韩信知道刘邦忌惮自己的才能,常常托病不不上朝。怨恨,在家闷闷不乐,因为和绛侯、灌婴处于同等地位感到羞耻。韩信曾经拜访樊哙将军,樊哙跪拜送迎,自称臣子。说:“大王怎么竟肯光临。”韩信出门笑着说:“我这辈子竟然和樊哙这般人为伍了。”皇上经常从容地和韩信议论将军们的高下,认为各有长短。皇上问韩信:“像我的才能能统率多少兵马?”韩信说:“陛下不过能统率十万。”皇上说:“你怎么样?”回答说:“我是越多越好。”皇上笑着说:“您越多越好,为什么还被我俘虏了?”韩信说:“陛下不能带兵,却善于驾驭将领,这就是我被陛下俘虏的原因。况且陛下是上天赐予的,不是人力能做到的。”
韩信用兵入神,安邦定国也十分有谋略,就是政治上优柔寡断,能反的时候不反,不能反的时候授人以柄。最终被萧何骗到长乐宫室,斩了脑袋,夷三族。这就是所谓败也萧何啊,韩信死前悔不听蒯通的建言,可惜已经晚了。和白起一样,长于谋国拙于谋身。立不世之功,无自省之能。同为汉初三杰,萧何自污求保命,张良远避得善终,韩信大意终受戮。韩信的兵营能让刘邦三番两次闯入,还不自省。齐王被骗成楚王,还不悔悟,都贬成淮阴侯了,还敢抱怨,取死之道啊。当然,上帝给他开了一扇门就关上一扇窗,天纵之才也不是样样在行,韩信受历代兵家推崇,位列武庙十哲,流芳百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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