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横黄岗” 不进黄檗山,徒为宜丰客
闻名遐迩的黄檗山位于宜丰县最西端的黄岗镇境内。主峰仙姑峰1404米,横亘宜丰、万载、铜鼓三县,是唐宋盛极一时的禅宗道场,也是中国佛教禅宗五家之一的临济宗祖庭。
如果说黄檗山是一株古老银杏树上那片吸引人们眼球的神奇而美丽的叶子,那么,黄岗这棵银杏树本身就更加值得人们去仰慕、去探寻。难道不是吗?
人们都说:“山不在高,有仙则名。”黄檗山之所以名扬天下,与一位名叫希运的高僧息息相关,正如《新昌县志》所记载的:“临济宗风遍于海内外,实于兹山得法。”公元836年,希运云游至此。相传当年良价法师在宜丰洞山是“渡水悟法”的,那么我们是否由此可以推断希运在黄檗山得法也是“当流赤足踏涧石”时那一瞬间的顿悟呢?黄檗山没有遗留相关的痕迹或传说,希运的诗文也没有相应的记载可以佐证。至今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这位高僧最终选择了这块宝地栖息于此高举一家宗风?是什么原因打住了希运常年跋涉的匆匆步履而驻留于此开创临济祖庭?但我们可以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这位高僧的坚韧和执着:一旦选择,别无旁骛!希运在此参禅,留给黄岗乡亲、留给世人的财富是宝贵而众多的:他独创的“性即是心,心即是佛,佛即是法”新禅学,他承扬的“放舍身心,全令自在,心地若空,慧目自现,内无一物,外无所求”思想……
黄檗山无疑是黄岗的骄傲。但是,大自然赋予黄岗的不仅仅是一座黄檗山。
无论是密林丛莽,还是苍茫云天;无论是苍劲挺拔的古樟,还是举手可摘的星月,黄岗这块土地展现给人们如诗如画的美景实在是太多了,令人羡慕不已。单说连绵不绝的山峰吧,海拔千米以上的就有4座,号称“黄岗四姑娘”。除了黄檗山的主峰仙姑峰这位沾了高僧灵气的“姑娘”之外,还有绵亘百里、直抵湖南大围山的黄岗山,以岩石千姿百态、杜鹃争奇斗艳著称的石花尖,可以一览铜(鼓)宜(丰)旖旎风光、肥田沃土的绝佳胜地牛子岭。在黄岗人民心目中,这四位亭亭玉立的“姑娘”正是上天下凡尘的“神女团”,她们时为暮雨,时为朝云,或突兀如柱,或柔枝如柳,她们的美丽和神奇绝不亚于丽江玉龙雪山巍峨壮丽的“玉柱擎天”。
大山不仅是白颈长尾雉、黄腹角雉、云豹、猕猴等野生动物栖息的王国,也是黄岗人赖以生存的乐土,世世代代的黄岗人民在林间岩畔和大自然和谐相处。风之晨,雨之夕,他们饮山露、品山茶、采山果、食山珍……大山就是他们的家,就是他们的全部,他们早已把自己的生命之根扎在黄岗那芬芳的土壤里。
黄岗人依恋大山,仰仗大山。在满眼的苍绿间,他们精通变资源优势为经济优势的门道,知晓“不砍树也能致富”的秘籍,让山峦子绿起来了,让钱袋子鼓起来了!在黄岗,或许你可以遇见开着奔驰、宝马种地、育苗、养蜂、巡山的林农,你不必惊奇,这些仿佛只有在电影里才能出现的场景在这片青山绿水间真真切切地纷纷呈现。在黄岗的一些林农大户身上体现了“绿水青山”的浓厚意识的同时,“金山银山”的含义得以从未有过的彰显。
请到郁郁葱葱的黄岗来,这里有未经斧钺的茂林修竹;请到云雾弥漫的黄岗来,这里有未经跋涉的奇山异水;这里与“良田美池桑竹”的桃花源没有什么两样!
“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你可以到深山古木间建一椽属于自己的小木屋,把家安在白云深处,做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夫,种些桑芋,养些鸡犬,与早起的云雀一起歌唱,与忙碌的金蝶一块起舞,与闯进窗棂的月光一同思念,与夜幕中的萤虫一道梦游。当你在这里真正寄情于山水,那么这里就为你绘就一幅“农夫、山泉、有点田”的美妙生活图景。
你可以踏着露珠而来,以观光客的身份进村入户,吹一吹清新和畅的山风,听一听“黄岗四姑娘”的故事,品一品“大山的味道”:丝丝鲜嫩的笋干、酸酸甜甜的枣糕、清爽凉润的柚子糕、香香脆脆的芝麻片……样样都让人垂涎欲滴、大饱口福!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那用金盏菊、姜丝、芝麻、蜂蜜、黄豆和黄檗茶等6种材料冲泡的“黄岗六香茶”堪称一绝,号称“世间第一补人之物”。由于其具有“形美、色碧、香高、味醇”等特点而让人回味无穷、一见倾心。在我看来,这道亦茶水、亦饮品、亦小吃的滋补良品所包含的精深文化毫不逊色于以“一苦、二甜、三回味”而驰名中外的白族三道茶。
在黄岗这片184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我们可以侧耳倾听的是潺潺流水的幽深和鸟语蝉鸣的清脆;可以抚摸或是拥抱的是长满苔藓的参天古树;可以仰望的是辽阔的蓝天和雪白的云朵;可以远眺的是山花烂漫和古刹云烟;可以遥想的是3000多年前商周人在此繁衍生息的梦想与情思。
风的轻,云知道。云多柔?山知道。大山离开了白云,就如同人没有眼睛,没了动感,也少了灵气。对于黄岗来说也是如此。山泉有意鱼为客,青山多情云做伴。来黄岗看云卷云舒吧!黄岗的白云每天都是高低起伏地堆积着、舒展着、涌动着,形状各异。有的像卧虎,有的像雄豹,有的像猕猴,有的像麋鹿……让人应接不暇。莫非这些繁杂多姿的景象正是“山林之子”们在蓝天上的倒影?
无论是在黄岗的蓝天白云下望山,还是看水,我的眼前经常浮现1100多年前那位高僧禅师“山川满目泪沾衣”的模样,我又似乎捕捉到了他眉宇间那难以掩饰的勃勃英气,似乎感受到了他的内心深处充满的肃穆与庄严。“黄岗白云亦多情,送我春风不辞远。”我常常寻思,当年希运的一瓣心香定是钟情于黄岗的崇山峻岭、钟情于岭上的风起云涌。
或许,黄岗没有华轩高阁,没有钟鸣鼎食,只有那轻轻淡淡、缥缥渺渺的白云。或许,在置身于喧闹繁华的人们看来,白云太遥远、太虚幻、太冷清。黄岗人民和大山一样淳朴,只有他们才懂得欣赏白云的宁静、和谐和美丽。无论是晨曦中浣纱的村妇,还是夕阳里荷锄的田夫,在他们心目中,白云是一种超尘出世的生活境界的象征,是一种随时可以触摸的温情和人人都可以享用的奢华。
“山中何所有,岭上多白云。只可自怡悦,不堪持赠君。”只有你置身于黄岗的白云、青山、林泉之中,你才能体会到守护这一片轻淡自然是多么的韵味隽永,你才会明白云横黄岗可安家的确是人世间弥足珍贵的一种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