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文学史上,黄巢以一首十分另类的咏菊诗被载入史册,使他第一次将百花凋零与菊花盛开设置为因果关系,使菊花具有了威力无比、压倒一切的震慑力及唯我独尊、主宰浮沉的至高地位。当代著名导演张艺谋的电影就用了黄巢的诗句“满城尽带黄金甲”作为其电影的名字,仍是沿袭了黄巢诗中黄菊的豪气和变革的意象内涵。
作为唐末的农民起义领袖,黄巢的诗名虽不能与他在历史上的地位相提并论,但他的咏菊诗却和他本人一般青史留名。黄巢存世之诗虽只有3首,其中两首都与菊花有关,其中凸现的意蕴,不是司空见惯的爱国忠君和讥讽时弊,而是重整天下、凌驾万物的雄心壮志。在所有写菊花的诗中,唯有黄巢诗句不落窠臼,看不到孤寂和孤芳自赏,而是豪情冲天,霸气十足,酣畅淋漓,气势之大,诗中罕见!
儒生通常将“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作为人生最高的理想。黄巢是读书人,开始表现还不是那么跋扈,也是走传统的建功立业之路——参加进士考试。屡试不第后的黄巢终于绝望了,决定再也不参加科举考试了。他题了一首《不第后赋菊》抒发心中的不平之气:“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在他的笔下,黄菊挣脱了传统的意象内涵,成为千千万万带甲的勇士渴望变革现实、改造人间的战斗精神的象征。诗中那席卷一切的狂傲气势,实为大手笔。“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可以说是黄巢对起义军攻占长安胜利后的辉煌前景的大胆想象,更是他对胜利后拥有无上权力、号令天下的宏图展望。
这首诗充满豪阔的英雄不羁之气,气势凌厉,惊人心魄。以其想象奇特,设喻新颖,营造出气势雄伟、盛大瑰丽的意境。在对牡丹崇尚备至的唐代,对菊花大加赞赏已经凸显出了黄巢的叛逆与另类。
论诗才、技巧,黄巢也许比不上唐宋那些才高八斗的著名文人,但他的咏菊诗那力透纸背的气魄,排山倒海般的审美震撼力,在中国文学史上,实属罕见!也令这首最另类的咏菊诗获得了卓绝千古的声名,为人们所代代传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