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之于传说,总是超越我们的想象,并且多数情况是那种希冀于美好,除恶扬善。但是也有一些传说,我们希望它永远是荒诞的臆想,精神病患者的胡言乱语,不要是真实的。
泸州历史上经历不少挫折和变迁,特别是在宋元之际,当时的泸州可以说是额外的悲壮。坚毅刚烈的老泸州人对于外族的侵略坚决抵御,虽然最后全部殉难,但是其34年的斗争,可歌可泣。
正是因为如此,才有了一个老泸州城的所在地,就是合江焦滩的神臂城。这些年每每有人提起或去瞻仰那个早已经荒废的旧地废墟时,总会勾起不少人的感慨。
在以前当你可以坐船经过弥陀岩时,看见对岸古塔和城垣遗址,人们都说:“那是老泸州的遗址”。在那段浴血奋战的岁月里,泸州人留下了刻骨铭心的痛。不知道从哪一年起,这里还有一个悲惨的传说开始被人讲述起来,以至于到现在,泸州老一辈的人还在茶余饭后或者夏日纳凉的时候,说起这段故事。
故事被隐没了朝代,我想这也算一种善良吧,在老泸州的一条街道旁边,一个静静的院落,一位祖母正逗着孙儿玩耍。小孙儿要吃东西,孙儿用他的小手儿轻轻地在祖母脸上拍着。祖母玩笑地说:“你们看啊,孙儿打婆(泸州人叫奶奶为婆)啊!”不料当时一个州官刚刚从门口经过,喝令皂隶把孙儿带到门前审问。
祖母惊慌失措地说明是逗小孩玩的。叩头认错并代他的孙儿恳请释放。
谁知这个州官偏说:“孙儿打婆是逆伦之罪,我就该审问治罪,你休得多言!”
随即问小孩:“你打你的婆么?”小孩吓得啊啊乱叫。
州官说:“你听他不是承认了吗?衙役,把他带走!”
这个州官也是固执迂腐到了极致,这样的州官能把地方治理好才有鬼了。
小孩的祖母不顾一切,跟随到衙门去再三向州官叩头说她孙儿还未懂事。
州官说:“你说他人小不懂事,我且试验一下。”
他叫衙役给小孩端碗面来,故意把筷子倒着给小孩。小孩觉得倒着不好挑面吃,便把筷子倒转来。
州官问:“你看他懂不懂事?”祖母又再三叩头求情。州官说:“好,我给他一个机会,看他的造化,要是他该死,就不要怪我了。”
随后便叫衙役准备三个灶头,只有一个上面放着一个大蒸笼,要小孩把点燃的柴火放在其中一眼灶里。
小孩恰巧把柴放在有蒸笼的那眼灶里,州官立即命衙役把小孩放在大蒸笼里蒸死。
并且将这桩“逆伦案”上报朝延,要改州换县,就是当地的百姓也都要一同受罚,后经皇上批准,将州城里的百姓与州城也迁到另外的地方去了。老泸州就逐渐成为一座废墟。
蠢官昏君,这个事情虽然是一个传说,真实的神臂城因为战乱最终被攻破,全城军民无一生还,而终于被废弃,但是这个故事却比那段历史让人觉得更加揪心。虽然它根本就是虚构,但是细想一下,这里面还是有很多不可思议的地方。古代的中国文明与愚昧并存,人们往往固守一些死条例,搞得乌烟瘴气。
其实后人考证,这段故事的来源是隐晦另外一件历史事件——刘整降元。
南宋时期,四川制置司下四大主力战将之一的刘整,在遂宁、涪州与蒙古军队作战中屡建奇功。1260年4月,刘整任“知泸州兼潼川路安抚副使”之职。因南宋朝廷奖惩不明、派系作祟,加之蒙古大军压境,刘整不战而献神臂城。
神臂城军民对这样的“亡宋贼臣”有切齿之恨,遂以摩崖造像的形式,选择刘整叩见忽必烈、奴才投靠主子的题材,将刘整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
但当时在元朝统治下,当地人不得不对石像进行巧妙掩饰,以免招来横祸。附会石像图形的“孙孙打婆、改州换县”之说,便广泛流传开来。以至于后世不断有人加工,就成了现在这个完整的故事,但是后人听来,又觉得极端不可思议。
所以历史的隐喻如果你不知道它背后的真相,你永远没办法清楚它真实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