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在我国上世纪五六十年代曾出现过一段考古发掘热潮,由时任中国历史研究所第一所所长郭沫若和历史学家吴晗的带领下,相继挖掘了诸多超级陵墓,尤其以明朝万历皇帝的定陵出土的随葬物品最为丰富,世所罕见。(但由于当时条件所限,定陵有些稀世国宝出土后突然遇到氧分子时迅速碳化,破坏严重。)
除了发掘明朝万历皇帝定陵出土的稀世珍宝外,当时在甘肃省武威县还从大墓中出土一件大名鼎鼎的国宝,如今提到它的名字绝大多数人都十分熟悉。此物就是中国旅游标志,被誉为镇国之宝的国宝级文物铜奔马,后来郭沫若先生见到它更是欣喜作诗。
作为中国旅游标志的东汉铜奔马,又称马超龙雀、马踏飞燕、马踏飞隼等。是1969年,武威县当地农民在挖防空洞时,其中一位挥舞着镢头的村民,突然感觉触到了什么坚硬的物体,村民将浮土层刨开后,发现是一块砖头。随即发现了砖头砌的墙体,于是村民们将砖拆开,竟发现是一个东汉墓室。
经过考察发现,这个墓室空间很大,共分为前、中、后三室。此墓虽遭多次盗掘,但遗存尚多,俨然是一座“丰富的地下博物馆”。墓内存有众多的珍宝,其中就有铸造精致的铜车马武士仪仗俑99件,特别引人注目的就是那一个艺术价值极高的铜奔马。后来生产队长见状,让社员找来装粮食的大麻袋,将值钱的随葬品取了出来。最后消息传到相关部门,上级指示这些珍宝不能变卖,更不能毁坏,应妥善保管。
据出土马俑胸前铭文记载,雷台汉墓是“守张掖长张君”之墓,约在公元186-219年之间。雷台汉墓出土铜车马武士仪仗俑和那件罕见的铜奔马,在甘肃省以往的考古发掘中,都实属少见。尤其是铜奔马,它昂头嘶鸣,三足腾空,右后蹄踏着一飞鸟。既表达了奔马风驰电掣的速度超过飞鸟,又巧妙地利用飞鸟的躯体扩大了着地面积,保证了奔马的稳定。艺术造型也优美,给人以腾云凌雾、一跃千里之感,是一件极富浪漫色彩的“天马行空”的艺术杰作。
可以说铜奔马蕴含着极高的艺术、科学和历史价值并具天马文化内涵,并且铸造技巧精湛,堪称青铜艺术极品。铜奔马的出土,一洗天下凡马空,先秦以来的马俑为之黯然失色,画家为之搁笔。不过,当时人们并没有真正认识到铜奔马的价值。真正认识铜奔马价值的还是历史学家郭沫若,他是该铜奔马的伯乐。
当郭沫若第一眼看到铜奔马时,就对铜奔马的造型赞叹不已,认为它既有风驰电掣之势,又符合力学平衡原理,无疑是一件稀世珍宝。后来他将铜奔马与河北满城汉墓出土的金缕玉衣相提并论,郭沫若欣喜的作诗:“四海盛赞铜奔马,人人争说金缕衣”。郭沫若还说这件东汉铜奔马若是拿到北京展览,一定会引发巨大轰动。事实证明,郭沫若眼光确实独到,此物后来在北京的展览上果然大放异彩,迅速被确定为国宝级文物。
自1973年以来,我国更是先后在美、英、法、日本等10多个国家和地区展出出土文物,都以铜奔马为代表,制作巨幅海报。在伦敦展出时,英报称:“铜奔马已成了一颗吸引人的明星。”英国观众说,铜奔马“简直是艺术作品中的最高峰”。著名诗人臧克家在观看了铜奔马后,也颇为惊叹,即兴作《踏燕迎风铜奔马》盛赞铜奔马“是条神龙,以世界为场所,飞奔绝尘,引人注目,博得喝彩。它是中国灿烂文化的精品,它是优美的艺术杰作,它是中国人民的光荣”。
对于这件罕见的艺术珍品,人们赞不绝口,当时为了便于铜奔马参展,郭沫若还给铜奔马起了个既形象又好听的名字叫“马踏飞燕”。后来国家旅游局在1983年把“马踏飞燕”确定为中国旅游标志。2002年,国家更是将其列入首批禁止出境展览的国宝级文物,为甘肃省博物馆镇馆之宝。
然而,郭沫若的诗句虽作得好,但当时周总理对于国家兴起的考古挖掘古墓风则显得忧心忡忡,他曾和郭沫若说,金缕衣和铜奔马虽好,但也不能纵容地方随便挖掘帝王古墓。不过,郭沫若并没有领会其意,由于他对乾陵中的王羲之的手稿《兰亭集序》垂涎已久,随后他再次申请重新开挖长陵。但是周总理却冷冷的说了一句话:“十年之内不开帝王陵”,这显然给当时的郭沫若泼了一盆冷水。直到1973年,国家宣布严禁主动挖掘古墓,总理的这句话终成我国针对帝王陵的考古基本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