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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枝香》词调为王安石所创制。王安石变法失败,再接罢相,居金陵时,他怀古感今,创作了《桂枝香·金陵怀古》一词。在这首词中,作者始而描绘金陵的壮美秋景,继面揭露六朝统者的荒缪腐朽。其中藏着对宋王朝的整告,表达了自己忧国忧民的深沉感情。《古今词话》说:“金陵怀古,请公寄词于《桂枝香》凡三十余首,独介甫最为绝唱。”(《增修笺注草堂诗余·后集》卷上引)
登临送目,正故国晚秋,天气初肃。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归帆去棹残阳里,背西风,酒旗斜矗。彩舟云淡,星河鹭起,画图难足。(归帆 一作:征帆)
念往昔,繁华竞逐,叹门外楼头,悲恨相续。千古凭高对此,谩嗟荣辱。六朝旧事随流水,但寒烟衰草凝绿。至今商女,时时犹唱,后庭遗曲。
这首词确实是不可多得的怀古佳作,它的主要艺术特色有两点:第一是蕴景精巧、馈是相生。“登临送目,正故国晚秋,天气初素。”
开篇三句点出了“登监”的地点、时间,,天气。随即紧扣“晚秋”节令,凭着“送目”所见,纵笔描写金陵秋景:“千里澄江似练,翠峰如簇”这是金陵周图的全景;“征帆去樟残阳里”,越是特意选取的小景、“背西风酒旗斜轰”,这是富有生活情趣的近景;“彩舟云淡,;星河鹭起”,这是引人遐思的远景。词人就像一位技法离超的画师,他的籍触由总体的勾勤到细部的点染,由近处的浓墨重笔到远景的轻描淡骂,奇妙地构成了一幅“金陵堡图”。·这幅秋景图很不同于其他诗人词客笔下的格调::它不是灰色的,而是县有丰寓的色遇。澄江似练,山峰凝翠、残押如血,还有五彩画筋,淡淡云霞,好一幅彩色水墨画!
它不是平庸的、而是画有阔的图景。大江千里,远山如簇,彩舟入云,这是何等宏大的气象!它不是冷寂的、而是富有活跃的动势。
“征帆去棹”,突到了船只往来如校的情景;“背西风酒旗斜蠢”,活画出酒雅随风高歌的形态;“星河鹭起”,一是写长江上白逸腾飞的样子,二是写金陵西南太江中白璧洲的态势,语义双关,并把静景写活了。整个画面洋溢着动人的生机。它不是纯客观的,而是含有深厚的感情。上片的清词丽句里,充分显示了作者对金陵风物的热情爱意。“图画难足”一语,更体现了作者溢于言表的深情。
总之,这首词在写景时,感情丰富,手法多样,用字精审,造语新奇,所写出的秋景没有古诗词中常见的衰飒哀伤情调。这表现了作者的笔力,更反映了作者阔大的视野和百折不挠的精神。
第二是以词论政,笔锋犀利。词的上片着意等景;下片则重在议论。议论中,作者引用朝衰亡的典故,,融入前代诗人的名句,再加“念”,“叹”、“漫嗟”等饱和感情的字词,所以非常感人;服人。词的结尾《至今商女,时时犹唱,《后庭》遗曲”,用语极为尖锐,“至今”,就是在“刺今”,“时时”,更披露了当时情况之严重。这样的议论,无疑是在为北宋王朝敲警钟。从中,可见出作者的胆识,见出作者的忧国之心。
王安石主张文章“务为有补于世”,这篇词作就是他的一个实践。他能也破“海庄通组”的窠臼,“一洗五代诅习”(《.艺概·词热概》评语),太胆以词论政,而且论得艺术、论得合理,廉无说教之整,确塞值得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