龛窟之一
摩崖道教造像则为唐代不同时期造像,造像现存21龛,88个不同人物造像,美轮美奂。
有珍品、绝品、神品等级;一号龛道教尊神长生大帝身后饰五斗星纹,为珍品;二号龛被盗,现存“六丁六甲”为太极形成之前的无极现象,造像之绝品;三号龛长生保命天尊为神品,这尊唐初造像是全国道教造像中的孤例,圆润、丰满、华丽,早期的道教修炼图也堪称罕见。
龛窟之一
大唐就是大唐,即便没落,也一派庄严豪迈。飘逸流畅的线条,精美绝伦的雕刻;鲜明的色彩,完美的造型;每一个眉眼神态,让人过目难忘。《剑州县志》记载,这些道教摩崖造像,被世界美术史、中国美术史列入章目重点介绍。
仙鹤自古是道家的瑞祥之物,是脱化飞升、得道成仙的一种象征。鹤鸣山在四川居然有7座,剑阁鹤鸣山得名则源于此:“相传曾有隐士老聃后人李傕隐居于此山,养鹤为伴,弈棋悟道,山下时闻鹤鸣,故名之为鹤鸣山。”
唐朝与道教有着深厚渊源。唐朝尊老子为祖先,奉道教为国教。精明的李家子孙深知佛教在社会各阶层力量不可低估,在儒、道、佛之间尽量平衡、融合。表面上看,唐朝佛道并重,但佛教毕竟是舶来品,多数帝王都明确地将道教置于佛教之上,唐高祖规定“道大佛小,先老后释”,唐太宗重申“朕之本系,起自柱下”;唐高宗尊奉老子为“太上玄元皇帝”;唐玄宗积极推动道教内部改革,让道教回想黄老的辉煌时代,剔除天师道巫术迷信色彩,发展道家义理。此时,社会崇道之风发展到极致,高道辈出,孙思邈《千金方》推动了医药学发展,李淳风《乙巳占》推动了天文学发展,重玄学说发展了道教理论建设。
在皇室的影响和支持下,道教从宫廷扩展到民间,向北沿丝绸之路重镇敦煌(唐代敦煌有十座道观),向西域传播,对西域各民族产生了深远影响;向南推至江、淮、吴、蜀地区。
向南推进的过程中,蜀道自然是一条天然的传播通道。西安子午道入口子午峪内,围绕西汉时期的玄都坛,道观林立。唐玄宗为其妹玉真公主所建玉真观也忝列其中,胜迹之壮观让人咂舌。连留学长安的韩国学子金可记也毅然放弃学业在此修道羽化,使之成为韩国人的道教祖庭;金牛道上,剑阁鹤鸣山、梓潼七曲山大庙、绵阳子云亭都留下了浓墨重彩。
人们选择在此建造道教龛窟,承上启下,承北启南,也许正是早期道教的气场所至。鹤鸣山四号窟就在这期间开凿。四号窟是鹤鸣山唯一有纪年的造像,在重阳亭竣工后的第三年凿成,形态丰腴,造像雍容,极具大唐风范,但线条较之先前则凝重许多,造像下方有两位官人像,据说是蒋侑和李商隐。可见,蒋侑建好重阳亭又开凿了这龛造像。
李商隐的《重阳亭》题碑 五号龛窟
重阳亭折射出大中之政颇有成效。可是这位大中皇帝却因服食丹药过多,中毒身亡,年仅五十岁。
安史之乱后,时代呼唤大唐中兴,几朝唐皇为了统治需要,在佛教、道教以及其他教派之间踩着跷跷板。历代帝王包括盛世明君都难以逃脱金丹的诱惑,李世民如此,武则天也不例外。唐宪宗为元和中兴之主,被史学家称为安史之乱后最伟大的君主,削藩成功后,企求长生不老药,食用金丹中毒,脾气暴躁,被宦官所杀;唐武宗重用李党首领李德裕,削减打击宦官权力和势力,迎来会昌中兴,但他却独好道术,使得中兴局面不长;唐宣宗大中之治使“权豪敛迹”,“奸臣畏法”,“阍寺詟气”,开创了第三个中兴局面,但也好道术,迷信长生不老。
重建后的重阳亭
或许,从中唐开始,大唐帝国已经偏离了“道”的核心与本原,再难化生万物。亦如回光返照,终究难以挽救大厦将倾的颓势。
只是这鹤鸣山,稳稳承接了道教传播的接力棒。历史的空气缥缥缈缈,新建的重阳亭,却明晰地定格着大唐帝国中晚期难得的一缕中兴气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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