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亭鹤唳,岂可复闻
魏晋,是一个极其风流瑰丽的年代,是一个思想碰撞的年代,更是一个乱世。乱世,贯出英雄豪杰,也为这层丽色抹上了一丝悲剧的色彩。华亭鹤唳,悔之晚矣。可这世事,却由不得陆机做主。
陆机(261年-303年)
字士衡,吴郡吴县(今江苏苏州)人,西晋著名文学家、书法家。出身吴郡陆氏,为孙吴丞相陆逊之孙、大司马陆抗第四子。
—雏凤初鸣试九霄 —
陆机出身吴郡陆氏,字士衡。年少聪颖,有奇才,善文章。于文,有“太康之英”之称;于诗,有“太康诗风”一流;于书,有《平复帖》流传千古。
这样一个英才,放在何处,都将是翱翔九天之相,更何况当时以九品中正制为选拔人才的标准。
我想,在当时,男儿一生所学皆当报与帝王家,初入仕途的他,一定是满怀抱负,只待东风起,便好腾云上九霄。
—道路艰难世事迁 —
太康元年,孙吴灭亡。
陆机当时只有二十岁,在家国灭亡之后,他悲痛难当,退隐家乡,埋首学问,闭门谢客。
十余年的厚积,痛定思痛,最终得以《辩亡论》问世。太康十年,陆机与弟弟陆云初入洛阳,雄心壮志,一心想要大展拳脚。
幸得伯乐张华赏识推荐,才有后来的“二陆入洛,三张减价”一说。
陆机一生仕途都伴着朝堂的动荡,也随着朝堂的动荡浮浮沉沉。
因赵王司马伦篡位之后被授有伪职,也因此差点丧命。因感念司马颖的救命之恩,陆机决定投于其账下,为其所用。
—人心难测不复还 —
成也萧何败萧何,氏族对于官职的把控让陆机的仕途并不平顺,甚至最终因此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英才身边总是不缺乏妒忌之人,而皇室之人的猜忌之心往往是杀人于无形之间的利刃。
鹿苑之战,陆机大败。
手握兵权之人,无论哪种,都易招致死罪,不然何来“杯酒释兵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一说?
最终,陆机还是死了。死在一波接一波的倾轧之下。华亭鹤唳终于不复再鸣。
陆机其人不仅仅文章写得好,与之匹配的还有一手好字。
其章草作品《平复帖》是中国古代存世最早的名人法书真迹,有“法帖之祖”的美誉,更被评为九大“镇国之宝”。
其章草古意盎然,笔法虬曲苍劲,董其昌更是赞其“右军以前,元常之后,唯存数行,为希代宝”。
不知在九泉之下的陆机,追忆这一生的繁花绚烂之时,可否会后悔踏上仕途的坎坷?
如若不然,他本该是山野间的一只闲云野鹤,恣意盎然地做着自己爱做的事,肆意挥霍自己的才华。
不过这世间,也有一句“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我想,即使重来一次,他依然会如此选择吧。凛然于风中的华亭,早已不复鹤鸣。
作者简介:司马武当,字当歌,1957年4月生,河南伊川人,中国硬笔书法协会副主席、评审委员会秘书长,中国书法家协会硬笔专业委员会委员,河南省硬笔书法家协会主席,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河南省书法家协会顾问,郑州市书法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人民解放军美术书法研究院书法创作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