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妖艳罂粟花下,身着红色纱裙倾城的她被黑衣绝色男子压在身下。
“你放开我!输了就是输了,你怎的还耍赖!”她一双妙目狠狠瞪着他,好像要剜下他的肉一样。
不过,那脸上的红晕却出卖了她。果然,他邪邪一笑,俯身,呼吸的气息在她脸上拂过。
“难道娆儿不知……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听此,她慌了手脚,但还是威胁道:“落怀御……你要是敢,我就废了你!”
他的眼神变得很深情,他坏坏地说:“废了我,娘子的下半生可怎么办啊?”
“谁……谁是你娘子!”似怒非怒的嗔怪如一汪春水流进他的心。
“娘子……等我……等我三年……凤冠霞帔……许你一世。”轻轻落下一吻。
三年后她倾城的脸上多了些许成熟和风韵。
一袭大红嫁衣衬得她妩媚天成。
她端坐在那罂粟花下,像是……在等着谁。 就这么,坐了一天。
第二天,她仍然坐在那里。不悲,不喜。
第五天,她终于起身,却因为坐了太久,双腿发软,当下就倒在地上。
她的眼睛满是疲惫和泪水,却坚持不发出一点声音。
踉踉跄跄、一步一步、走了回去。又三年。她不再一袭红衣,而是一身玄色。
面容冰冷,手执一只毛笔,静静地画着什么。搁笔。一滴滴眼泪落在墨迹还未干的画上。
那画上,是一绝色男子。男子一袭黑衣,总是噙着一抹邪气的笑容。
“御……”她呢喃,手指抚摸着那画里的人。
“你不是说……等你三年吗?你让我等你三年,你回来许我一世。可是……娆儿等了你三年又三年……而你……却又在哪儿啊?”闭眼,两行清泪划下,不再言语。
十年后她因服用特殊的药物,用她的寿命换了一辈子的绝色倾城。
她白发似雪,一袭红衣美得不似凡人。合着这罂粟纷飞,她慢慢舞起剑来。舞着舞着,她的速度慢了下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拿剑支着身子。
“御……我宁愿失去寿命也不愿变老……是因为……我怕你回来……看不到我……不认识我了……看来……我要……先走一步了……娆儿……下辈子……再不会……缠着你……”
痴恋的目光慢慢停滞,她终是……永远阖上了双眼。
你,还记得你曾许过的诺言吗?放心,下辈子,我定不会痴缠你,又苦痛一生。
【贰】
一月,她与他相遇在相府那棵海棠树下,他为她摘下一朵海棠,为她演奏一曲《凤求凰》...
她含羞应下,却不知这是一场计划中的相遇...
她告诉了他藏在相府的机关之处,告诉他她的身份,她是那般的信任他,他却亲手粉碎了她对他的信任...
二月初的春天,那是他与她相约他娶她的日子,她的脸上洋溢着幸福的,身上穿着他送她的嫁衣,等待着他的到来,但... 皇宫的锦衣卫却突然闯进她家里,抓走了疼爱她的爹爹和娘亲...
这时,她才知道,他原来是皇上的二皇子,接近她只为得到她所知的相府机关处...
“相爷如此狡猾,在家中装有如此多的机关,若无你相助,恐怕今日我们无法相见了,你说是不是啊?哈哈哈...”
“慕容锦,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她含泪说道,“你...爱过我吗?”
面对她含泪的眼眸,其中隐含着对他的一点点期待,他却残忍的一笑,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爱?本宫已有心爱之人,却被你爹害死!我心已死,怎会爱你。”
那一句话,将她最后一丝希望抹灭。
她一步步倒退,身上的嫁衣似在嘲讽她的自作多情...
她将脖子送到刀前,血浸透了她的嫁衣,一抹香魂就此消失于世间...
他却未曾看她一眼,只叫人将她埋葬此处,别脏了他的眼...
【叁】
他是这天下的王。她,是他唯一的王后。
他一身凌厉,俊逸不可自持。她一身傲骨,美艳不可方物。
“若……有一日,我负了你,你当如何?”金碧辉煌的大殿里,他突然问她。
“自然是离你而去,死生不复相见。”她修剪花枝的手一顿,眸子一暗,淡淡说。
他不再言语,只是默默地望着她。
“我若有一日带着红色的油纸伞,那就是我要离开你的时候。”她轻轻放下小巧的剪子,离去。
他看着她的背影,沉默。不曾挽留,不曾言语。
那日,她亲耳听到他与一老臣商议如何废去她的后位,灭掉她的家人。
她冷静转身,只是这眼角,似有泪滴。
“你叫朕来这枫林,何事?”他一袭明黄,仿若天神。
她听闻,回首。一袭明黄长裙外罩了一件白色的长袍,面容精致却隐隐透着冰寒。
他一顿,因为,他注意到,她手边,有一柄红色油纸伞。
“你这是……”话还未说完,就被她打断。
“当初本座放弃一切随你而去,陪你打下这万里大好山河,可本座却是今日才知道,你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她轻轻打开油纸伞,一双冰冷又狠厉的眸子注视他。
他大惊,她怎知……“今日,本座与你断情短念,从此,死生不复相见罢!”语毕踏着莲步走出枫林,远远只看见白黄相交的裙角,和那决绝的背影。
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一双眸子里带着痛苦,他折下一片枫叶,轻轻嗅着,慢慢道:“你走了也好,这皇宫太杂,本就不适合你这样的女子……你……本就适合在武林里自由的活……这样……倒省得我……把你逼走了……”据史书记载,明帝自明后走后,再无娶妻,到死,也都一个人。
而武林中,很早就多了一个白发飘飘,满眼冰寒的美艳女子,惊异的是,当明帝逝世后,那女子,竟也不知所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