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黄裳老前辈,就不得不说到他的书话。尽管他从事于新闻行业,但是文学却成就了他的事业。因为对书的热爱,他写了许多关于书的文章,有的合在一起结集出版,有的散乱在他的各种文集里。不管怎么说,关于书的文章,他可能写的最多,占的比重自然也就最大了。
余生也晚,生于上世纪80年代,对于黄老的文章读过一些。由于所受文化教育的影响,他的好些文章其实看得并不是很懂,有的几乎不知所云。这不是说老人文章没有交待清楚,是自己古典文学根基太差,初中基础,要想读懂他的关于某本古书的考据文章,实在勉为其难。几次放下,几次又拿起。我相信黄老的文章并不是故弄玄虚,云山雾罩,他是想告诉大家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所以,过一段时间,我就会找出他的作品翻看,看不懂不足怪,欣喜的是有些地方我竟然渐渐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这两天在读一本《竹窗记趣》,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主编是当今文坛大咖钟敬文、张岱年、邓九平。是书话文丛,我读的是其中一本。封面之美,纸张之良,编辑之精,都是现今出版业少见的精品。我准备以后有时间将其他五本收齐,不管付出怎样地代价。所收文章都是五四以来文坛大家。这本书黄老的文章收的最多,共计20篇。林斤澜、汪曾祺次之。可见主编们对他书话文章的推崇。
黄老的20篇文章,我基本上都能看懂,因为讲的都是他和友人访书以及读书的故事,没有那种艰涩的理论文章,所以读起来比较轻松。这些文章写于文革以后,基本上都带有回忆的性质,既有追怀往昔寻书访书的乐趣,也有对文化经受摧残以后的沉痛惋惜。其中有一段讲到书趣,颇可玩味。书如果能在文献价值以外,挖掘出美术欣赏的价值来,自然再好不过。可惜在当今出版业,这种要求似乎太苛刻了。可能是印书成本降低,人们对书的要求也就不那么在意。亦或作者根本不懂美术,假与他们,随造成这种不堪的局面。过去的老人,对琴棋书画都是略知一二,取舍了然于胸。现代人因为不懂装懂,于是只好人云亦云,弄得四不像。
还有令我纳罕的是,过去老辈人,主要是旧书店的老板伙计,在看到一本书时,摸摸纸张,看看序跋,就能将此书的前后来历说个八九不离十,并给此书打出一个客观的分数。比如此书是否有删改,与前后的本子优劣在哪里,哪里作坊刻印的,藏世大约有多少本,关于此书有哪些故事在民间流传等等,他们都说的头头是道,要不怎么才可以将旧书卖出高价来。黄老亦精此道,在他的文章里,这样的描写几乎随处可见,不过他是为了捡漏。
从他的文字里,可以看出黄老是个自信的人,有什么说什么,从来不遮遮掩掩,好坏由人去说,如此襟怀方能不枉活一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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