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
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俱怀逸兴壮思飞,欲上青天揽明月。
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
——唐 李白《宣州谢朓楼饯别校书书云》
这首诗写于安史之乱前不久,李白与李云相遇于宣城同登谢朓楼时所作。此时的李白因谗言而离开朝廷,内心愤懑不平地重新开始自己的漫游生活。
离我而去的昨日早已不可挽留,我还惦念着什么,让我心乱的今天,多少烦恼,大可不必再去理会。校书,您看今日秋高气爽,我们可以开怀畅饮酣醉于高楼上,待夜晚,又可举杯邀明月,不去理会这红尘俗世,该是多么潇洒自在啊!
您的文章高深渊博,又有着建安时期的风骨,而我的诗像谢朓一样清新秀丽,但我们都满腹才华,都有豪情壮志,飞跃的思绪就像要奔上那高高的天空,去摘取明月,我们本该把酒畅谈国家政事,待闲暇时期可策马出游,这是多么美好的事啊!
可如今我的愁绪似那流水,用刀去砍,也无法斩断,反而流得更加湍急,想要用酒去消除烦忧,醉后却更加烦忧,或许这酒入愁肠,化作我的深深的思念,我满腹的才华无处挥发,我满腔的抱负无处寄托,我该去往何处,我该在何处栖息,我不愿去想,不愿去忧,只愿明天就散着头发,驾一叶小舟,任它在江上随波逐流。
每次读李白的诗,内心都畅快无比,即使此时的李白内心愤懑,充满牢骚,但他写出的诗依旧豪迈之气不减。这样的李白本不该被俗尘之事所扰,他是属于山水之间的,他应该是一只自由翱翔于九天之上的鹰。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明月和我以及我的影子恰好合成三人,怕是酒,李白,影子。或许他不需要这世间的繁华,只需要一壶酒,一个桌,一个“我”这世间的繁琐,都与“我”没有一丁点关系,也或许我只需要这河山万里的景色。最后也不过一句:明日何所向,月下使人愁。
文 | 三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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