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话长江“三鲜”
▓ 理喻
鲥鱼、刀鱼、河豚被冠以长江“三鲜。”
说起这长江“三鲜”,不能不引起我们这些家住长江边“鱼猫子”的回味,一想到这“三鲜”不禁垂涎欲滴。
幸运的是,我们五十岁以上的人大都尝过这“三鲜",知道怎样的鲜,又鲜到什么程度!
当然,这是三四十年前的事。近年来(今年就更甭提,禁捕),最多也只能吃点价格不菲的刀鱼。是否正宗江刀,那就很难说了。湖刀、海刀市场皆有之。至于长江鲥鱼、河豚,别说吃,就是想一饱眼福的机会都没有。多少年来没听说谁在长江里能捕到一条鲥鱼、河豚,渔家只能是抱着信心捕,拖着空网归。
长江“三鲜”的生命十分脆弱,对生存环境要求特别高。早年排放长江的工业废水给它们带来灭顶之灾。加之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无节制的滥捕,它们几乎灭绝。
当然,我这样说长江“三鲜”并非故弄玄虚。像鲥鱼,你不能不说它怪,它一旦被网捕住就不再挣扎了,即刻死去。
古人又称鲥鱼为“惜鳞鱼”。鲥鱼引来文人墨客对它的赞美和描述。
诗人苏东坡曾赋诗:“芽姜紫醋炙鲥鱼,雪碗擎来二尺余,尚有桃花春气在,此中风味胜莼鲈。”明正统年间吏部尚书商辂微服私访到严州和该州贪知县对联一副。严知县上联:“鲥鱼四腮,独居富春一府。”以炫耀自己的高贵;吏部尚书商辂用下联讽刺道:“螃蟹八足,横行青溪念州。”
刀鱼也毫不逊色,单就它的名字就有多种叫法。学名“刀鲚”,俗称“凤尾鱼、鲓子鱼"。古又称“鮆、燕子鱼、鱴刀鱼。”宋代名士刘宰在饯行别友刀鱼宴上诗云:“肩耸乍惊雷,腮红新出水,芼以姜桂椒,未熟香浮鼻。”据说刀鱼尤以扬子江一带的刀鱼为极品,不仅肉更嫩、味更鲜,而且个大体肥、鳞白且闪银光,卖价极高。
有诗作证:“扬子江头雪作涛,纤鳞泼泼形如刀。”还有不知哪位连捕刀鱼季节在诗句里都描述得一清二楚:“阳春三月柳絮飞,春江水暖捕刀时。”袁牧老先生喜欢刀鱼清蒸,更是道出他美食家的烹饪技术:“刀鱼用蜜酒酿清酱放盘中清蒸之最佳。”
清明过后捕上来的刀鱼不仅味道要逊一筹,而且鱼体瘦、鱼肉老、鱼卡硬,同时鱼眼是红色。为什么是红眼?传说刀鱼逆江而上,游至安庆宿松市境,大孤山和小孤山相对而出,江面狭窄,水流湍急。刀鱼逆江而行数日已筋疲力尽,虽尽全力也无法越过这道天险,一头撞上小孤山,碰得鼻青眼肿,随之顺江而下……
河豚无论红烧、清蒸味道绝不比鲥鱼、刀鱼差。值得一提的是腌制的河豚肉蒸熟后别有一番风味,肉板、味香、油而不腻。笔者四十五年前吃过两次,时至今日,回味无穷。母亲开锅端河豚那扑鼻的香气,在场的人无不因香而忘形,提筷就夹,几乎在抢,场景历历在目。
需要提醒的是,河豚血液、卵巢、肝脏均剧毒!拼命吃河豚引发的悲剧不少。不过现在正规饭店,特别是在江苏扬中市吃河豚,你就放心大胆地食用,河豚都是经过专业人士处理烹调的,虽然都属人工养殖,也还是能品出一点河豚味道来的。
对于长江“三鲜”那鲜美的味道,不是我笔下能叙述和描写的。鲥鱼、刀鱼、河豚称长江“三鲜”是名不虚传!濒临灭绝的长江“三鲜”上不了餐桌,而人工培育鲥鱼、刀鱼也没成功,欲尝它们的鲜也只能“画鱼解馋"了。
最后还是以苏东坡优美的诗句结束本文吧。
竹外桃花三两枝,
春江水暖鸭先知,
萎蒿满地芦芽短,
正是河豚欲上时。
——感谢安徽省和县渔业公司戴明宏杨义领夫妇提供有关长江“三鲜”知识。
2019.04.30于马鞍山天门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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