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诸子登岘山
人事有代谢,往来成古今。
江山留胜迹,我辈复登临。
水落鱼梁浅,天寒梦泽深。
羊公碑尚在,读罢泪沾襟。
时空浩瀚,而人生须臾。“夫人之相与,俯仰一世”“每览昔人兴感之由,若合一契,未尝不临文嗟悼,不能喻之于怀。固知一死生为虚诞,齐彭殇为妄作。后之视今,亦犹今之视昔,悲夫!” 羊祜亦言:“自有宇宙,便有此山,由来贤达胜士,登此远望如我与卿者多矣,皆湮灭无闻,使人悲伤!”浩然重登难免有时空穿梭,恍然若梦之慨。前人杳然,而他之登临,必然是“俯仰之间,已为陈迹”。
水落天寒,无边落木,萧然而下,凄凉苍茫。村氓登山,拾一柴木或已欣然。而他偏又是心存魏阙失意之人,心意翻腾周折可想而知。
浩茫心事终着陆于羊公碑,此碑尚存,而人焉在?人生自有尽时,羊祜生有卓然政绩,襄阳百姓为其建碑立庙,望碑而泣,可谓不枉此生。而他孟浩然呢,徒有诗名,空有怀抱,只能终老于山林。因此,“读罢泪沾襟”,这与百姓望碑而流涕大有不同吧!百姓是感恩怀念,浩然更多是系于自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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