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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是“龙”的化身 却被剔了仙骨 最终活活把自己诅咒死的大诗人

作者:齐齐哈尔诗词网
日期:2020-07-08 14:35: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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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王小花,职业写字人,业余读书人,出版作品累计七十万字。

画手:张二柱,职业射箭手,业余作画人,出版画作累计零幅。

曾是“龙”的化身 却被剔了仙骨 最终活活把自己诅咒死的大诗人

(一)被剔了“龙骨”的预言家

罗隐原名罗璜,璜在商周时期是重要礼器,曾经的他也一度以为,自己生来就必将是国之重器。可惜的是,后来他便改了名字,想用一个“隐”字将这浪荡的一生从纸上隐去。

民间有渔樵闲话,说罗隐真身是龙,是会成为天子的,但玉皇大帝预见罗隐称帝后将昏聩无道、祸乱乾坤,便派天兵下凡先剔了罗隐的仙骨,只留他一副龙牙。

皇帝是做不成了,但好在罗隐还剩下一副金口玉牙,因此他小小年纪便能著书立说,信口的言语便能成真。

如果按照寻常的情节发展下去,罗隐定是人生赢家,就靠这一张灵验的嘴便可以荣华富贵大吃四方了,但主人公之所以能成为主人公就在于要出其不意、要不断给自己加戏、绝对不能走寻常路。

罗隐的文章极好,可骨子里极其狂傲,这也是导致他“十上不第”,的根本原因:在每次应试的考卷里,罗隐总是针砭时弊、讥刺朝臣的语句更是屡现卷端。那时官官相护的风气导致考官一见罗隐文章便生反感,纵是他笔下有铁、倒峡泻河,也为众考官所憎忌不容。

口无遮拦的罗隐还有着将一切机遇都变成死局的能力,在一次乘船出游时,船夫告诉罗隐,他可是行了大运,与他同船的可是朝廷命官,暗示罗隐可以上前示好以求取官职。可罗隐则翻起白眼,一吹胡子道:“狗屁的朝廷命官,不过是草包,我罗隐就是用脚趾缝夹着笔写,也顶得过草包们狗屁不通的文章。”

后来,这位被罗隐讥讽的命官,坐上了宰相之位,并一生都致力于不让罗隐得到一官半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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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同皇帝老儿唱反调

罗隐史真的“嘴贱”,他不只得罪了朝臣,罗隐还开罪过皇帝。在罗隐第三次投考时正值大旱,昭宗皇帝下诏要作法求雨,考题便是让考生们为求雨抗旱献策。常规的答法应是一番歌功颂德,以吹捧皇帝垂爱百姓的“仁政”为主旨。

罗隐则不同,他在试卷上胆大包天地同皇帝老儿唱起了反调,他直言与其作法求雨不如勤政爱民以广布恩泽,更何况风雨由天,所谓的作法终是徒劳。

那年科考结束后,满心期待的罗隐没能等来中举的佳音,反而看着大批僧人道士一夜间涌入皇城,他们设坛、设香案、摆祭品,众僧人跪香、讽经、行礼叩,“天圆地方”之下一派庄严隆重。罗隐看在眼里,他知道这次科举自己又落第了。

接下来的十余年,罗隐依旧坚持着投考,从“罗璜”考成了“罗隐”,也考出了一顶世人皆知的“十不上第”的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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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得即高歌失即休

罗隐是道家流派,提倡无所不容、道法自然,所以在举举皆不第后,他仍能嬉笑怒骂地作《自遣》以“自遣”:“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有人说罗隐在作此诗时已近癫狂,只能以焚歌纵酒的方式泄愤,他潦倒所以得过且过,他厌世所以放纵颓丧。

但或许彼时的罗隐并没有后世所拆析的那么悲观,亦可能是知性而后知命,他深谙了万事之旨。思省过后接纳了无力更改的现实,也劝后来者别步他后尘,过分执着于功名。

在罗隐的印典里,禁忌便是用来打破的、习气便是用以挥散的,人世本该是无猜的,一切夹杂着私欲的冠冕都是可耻的。

后来他又作诗:“家国兴亡自有时,吴人何苦怨西施。西施若解倾吴国,越国亡来又是谁。”罗隐素来不满“红颜祸水”的陈腔,他认为将亡国之罪嫁祸在一个女子身上未免可笑。反观男人们,一边夸耀着顶天立地大丈夫,又一边推卸责任装着糊涂。罗隐可谓真正的“士”,他敢于为历史翻案、为冤者正名,也以己之力重启清明、复醒流于民族思想上的大糊涂。

罗隐也是可怜人,著《谗书》一心想为统治者提供一套“太平匡济术”,却反被统治阶级厌弃憎恨,白白空误了一生。

曾是“龙”的化身 却被剔了仙骨 最终活活把自己诅咒死的大诗人

四、我未成名君未嫁

认识云英是在十二年前的钟陵,云英绝色倾城,面似桃花,正是妙龄;罗隐也正年轻,书生意气、头角峥嵘。那天,罗隐应邀赴宴,云英是舞妓,负责起舞助兴。她翩若惊鸿的身段让罗隐未饮先醉,云英也在言谈间倾慕罗隐才学,未等缠绵几日,罗隐便要动身赴考,云英识大体,他相信罗隐必是京解之才,有朝一日必将青云直上,纵是再不舍也不能断他前程,更何况自己还是舞妓身份,二人本就是殊途。

十二年后,仍是钟陵,云英竟还跳着那支舞,还同从前一样美妙轻盈。罗隐站在不远处,看着熟悉的身影跨越了十二年的光景在他眼前飞舞重叠。

舞罢的云英一眼便认出了罗隐,当注意到罗隐一身的素色布衣时,云英很是惊诧,连礼貌寒暄都忘记,径直发问:为何先生还是布衣!罗隐知道云英此言不是奚落,而是在为自己鸣不平。一声苦笑,看了看长衣,又看了看云英,他说:“我未成名君未嫁,可能俱是不如人?”

玩世不恭的语调里浓缩了无尽的悲愤与颓丧。多少年了,他本以为早就潇洒释怀的,竟始终都不曾忘。原来眼泪是可以攒到一夜流的……

后来,他们应该还是分散了,走着各自的轨迹,一个继续孤单着,一个继续放浪着。只作没再见过彼此,毕竟没人愿意永远苟活在被怜悯的伤心里。他们都代表着彼此最飞扬的岁月,只是曾经的愈繁盛今时才被凸显得更落魄。风又来了,云英的裙摆再度飘起,罗隐的眼泪又轻易留了下来。他离开了她,再没有对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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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信口道破天机

传说罗隐死在了一个破瓦窑里,也是应了他自己那张“圣贤嘴”:那天,毫无预兆地天降大雨,雷声轰鸣,走在路上的罗隐想要寻地躲雨,正巧不远处有一瓦窑。罗隐一面狂喜地奔向瓦窑,一面随口叨念着:“这瓦窑是我藏身地呀!”只是他错口将“藏”字说成了“葬”。才刚躲到窑底,只听一声惊天霹雳轻易将瓦窑穿塌,而罗隐毫无防备地被乱石砸伤,最终葬身在了瓦窑底。

生之苦着实多了些,多到要以神迹的假说来平摊他生命不能承受之重。人世迢迢无尽矣,说是旷士,可哪一旷士不是受尽了人世的非难与诋毁才成了旷士,又哪一幕杀身成仁的背后会是真的哀而不伤?

后世也已为罗隐正名,他的文章也已然千古,只是不知他故事里的云英最终嫁与良人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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