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鹅绒一号》
她们中的她们
和许多她们
一样被日常生活所囚
只有躺在床上才做梦
梦见一个人
在黑暗中摸索
只看到床的轮廓
却看不到
自己的脸颊发红
白天带上长长的假睫毛
让眼角微微发亮
她们的夜晚
和许多夜晚一样
伪装成一对下垂的乳房
对男人流出奶水
却没了吸吮的快感
《来自西海岸的黑老大》
昨晚嗨了点儿
只是为了嘻哈一下
不幸是脖子上的项链不够粗
黑老大以为我来自西西里岛
因为我独特的嗓音
和散漫的演唱风格
让他举杯喝到呕吐
仿佛看见大麻烟雾中混杂着
一个酒鬼的乡愁
《两不相欠》
很久以前
吵架那天正赶上停水停电
大门还没有关严
你用右手打了我的左脸
质问我是怎么勾搭上了陈洁安
那个陈洁安是个什么狗娘娘腔
一个耳光一刀两断
两不相欠
从那天以后
我偶尔会月经不调
吃了不少盒益母草
你以为我跟了陈洁安
或者疯了 或者嫁了
其实我没疯 没嫁
也没有跟陈洁安
不接你任何电话
不住在原来的家
不会再次爬上你那船
是船不是床
从此像蒸发一样失踪
一直活到了现 在
(2002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