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新民、止至善,皆我分内事也。
若读书不能体贴到身上去,谓此三项与我身了不相涉,则读书何用?
虽使能文能诗,博雅自诩,亦只算得识字之牧猪奴耳!岂能谓之明理有用之人也乎?
朝廷以制艺取士,亦谓其能代圣贤立言,必能明圣贤之理,行圣贤之行,可以居官莅民、整躬率物也。
若以明德、新民为分外事,则虽能文能诗,而于修己治人之道实茫然不讲,
朝廷用此等人做官,与用牧猪奴做官何以异哉?
累月奔驰酬应,犹能不失常课,当可日进无己。
人生惟有常是第一美德。余早年于作字一道亦常苦息力索,终无所成。
近日朝朝摹写,久不间断,遂觉月异而岁不同。
可见年无分老幼,事无分难易,但行之有恒,自如种树蓄养,日见其大而不觉耳。
进之以猛,持之以恒,不过一二年,精进而不觉。
言语迟钝,举止端重,则德进矣。作文有峥嵘熊快之气,则业进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