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百羽,80后玉玺雕刻师。藏身苏州小巷5载,醉心于方寸之间,潜心研究“石头”,复原玉玺雕刻手艺,其“玉玺印章复刻”作品,更是被眼光挑剔的艺术家们所争抢,同行以“玉玺张”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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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每一个精于手艺的人一样,张百羽很少参加社会活动。他只喜欢一个人待在苏州古城区彭义里的一个老房子里,与书本、花草、石头、刻刀为伴;一杯茶、一缕香、一抔吊兰、一块灵石、足矣。
不管外面如何声色犬马,他始终躲在自己的一方天地,创造孤独、享受孤独。
每至夜深人静,张百羽才会开始自己真正的一天。
入夜时分,则是创作的黄金时段。他说:只有入夜,才能感受到心的宁静。
此时,手与心合二为一。
一枚精雕细琢的明清皇家玉玺,是张白羽的得意之作,龙鳞纹路清晰,曲线有火焰跳动的质感,大气辉煌,王者的霸气扑面而来。
然而在半年前,它不过是张百羽收藏的众多石材中最不起眼的一块。
张百羽所用的石头,并非价值连城的玉石,而是其最钟爱的青石。
“事实上,明清皇家玉玺也大都使用和田青玉,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名贵。”张百羽解释说,在那个朝代,玉石大都出自于新疆玉龙喀什河,采石条件、设备没有现在那么先进。
但在他看来,石头只是创作的载体,并没有贵贱之分。天然的造化之美,固然值得品位,但再漂亮的石头,若没有人文内涵的支撑,和极致雕工的成全,也是对石头的亵渎和浪费。
从选料那一刻开始,张百羽就已经胸有成竹。
什么样硬度和形状的石头,适合做成什么,多年的创作经验,让他对各种图腾设计了然于胸。
02
“你勤勤恳恳翻越一个山头、接一个山头,他一展翅就千山暮景;你兢兢业业穿过一条河流、接一个河流,他一甩尾就万顷烟波。”
顽固的石头在张百羽的刀下,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轻易就幻化出气象万千、美轮美奂。刀成了笔,石成了纸,所有情绪和灵感,都似泼墨般淋漓尽致地挥洒。而这般“潇洒从容”的背后,却是5年苦行僧般的克制和精进。
今年36岁的张百羽,出生在河南驻马店的一个小县城,受父亲影响,自幼承庭训,嗜篆刻。“最早是自己从河里捡石子敲打,后来淘些石头来雕琢。”
18岁那年,进入中国防卫科技学院,攻读博物馆专业,因在博物馆里多看了一眼玉玺,从此一生执念。
大学毕业后,张百羽进入中央民族大学,师从李学勤、张懋荣、张永山、贾文忠等名师,经常近距离接触皇家玉玺。
毕业后,他就职于拍卖行,辗转北京、杭州。虽也和文物打交道,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直到7年前,来到苏州,在相王弄里听见了那石与刻刀碰撞的声音,张百羽决定复刻皇家玉玺。
早在我国古代秦朝时期,丞相李斯奉秦始皇帝之命,用和氏璧镌刻传国玺,为中国历代正统皇帝的凭证,“传国玉玺”的故事世代流传着。
张百羽觉得,复刻皇家玉玺是中华民族几千年的文化魅力与传承,中华文明我们要继承下去,并传播出去。
03
刚开始,篆刻市场很难打开,尤其是明清皇家古玺的主体印文艺术价值极低,花费巨大精力,只是简单工艺的重复,得不偿失。
张百羽将全部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到了以和田玉为材质的篆刻艺术研究,并在古城中寻找良师益友,拜访高人前辈,学习讨教玉雕经验,融会贯通篆刻技巧。
如今他认识了很多老苏州的手艺传承人,他在和这些多年磨砺、兢兢业业、热爱艺术的手艺人互相交流里,汲取了很多的营养,受到了极大的鼓励,受益匪浅。
如今很多老手艺已经少之又少,他的玉玺复原的手法受到北京月坛雅集传艺荟的重视,成为他们博物馆的特邀鉴定师。
80后的他说,玉玺复原的这门手艺不能丢,除了传承,还有走出去。
去年在我国与伊朗的外交中,江西省的一件瓷器作品捐献给了伊朗作为两国友好的象征,今年他也有个心愿,就是要做一枚“玉玺”捐赠给外国大使馆,让更多的人和国家了解博大精深的中华文化。
不做玉玺的日子里,张百羽喜欢躲在西园寺里,听着呢喃梵音,品一杯香茗,不慌不忙,执着于自己所爱,并努力做到极致。
来源/看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