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形容张大千的情感经历就如同一个大花园,这座花园中花开花谢却总是艳丽,只有徐雯波绽放到了最后。在这座花园中曾经有一朵绽放了二十五年的红颜,她曾经是花园中最被呵护的那朵,时光流逝红颜易老,她终于在凋谢之前坚决离婚了,她没能在这座花园绽放到最后,所以她的名字也不如徐雯波那样响亮。
张大千在二十三岁时纳了一个十五岁的小妾,这个即将在他的花园绽放的女孩就是黄凝素。张大千对于自己的发妻原本就是拒绝的,曾氏是他的表妹,也许是太熟悉的人不能让张大千产生触电感,也许是曾氏木讷不通笔墨让张大千毫无好感,总之,既有着靓丽容颜又能书擅画的黄凝素出现后,张大千就犹如只能看到一朵鲜花的蜜蜂,从此就粘在了黄凝素的身边嗡嗡嗡。
张大千总是躲避着曾氏,曾氏自然也就无法满足张母早日抱孙子的盼望,而张大千总是向母亲作些诸如事业为重之类的解释。但黄凝素进门之后,张母就知道自己抱孙子的愿望指日可待了:平时儿子作画从不让人打扰,如今却一手持笔一手还要牵着黄凝素的柔荑,张家的香火恐怕是要腾出火苗来了。
果然,在张大千日夜努力之下,小妾黄凝素是连二连三地为张家诞下了子嗣,连生八子让张母笑掉了假牙。张母是满意了,张大千却有些倦了,而黄凝素,则渐有愁容。女子的好时光都如昙花,黄凝素每一次生产都会明显感觉到青春的流逝,一同流逝的还有张大千那满含柔情的目光。
在这个娃儿叫那个孩子闹的带娃生涯中,黄凝素没有办法再给张大千那些浪漫情怀和花前月下,而张大千也对一朵已经开始枯萎的残花不再有呵护的心思。十三年过后黄凝素已经二十有八,在这个仍然可以绽放的年龄里,她不得不专心当起了八个小娃娃的幼稚园园长。
而十三年后的张大千,却找到了另外一双可以温柔握住的柔荑小手,当他牵着杨宛君的柔荑款款跨入张府大门的那一刻,黄凝素还在追着几个孩子教训:看我不打你,叫你去偷吃……当她看到明眸皓齿的杨宛君温顺而羞涩地跟在张大千身后的时候,恍惚中她似乎看到了十五岁的自己步入张家的那一天……
黄凝素知道,昔日曾氏的落寞终究还是传染给了自己,看着张大千整日围绕着杨宛君嗡嗡嗡的时候,她甚至比昔日的曾氏还惨,曾氏当年还可以安静地躲在自己房间里垂泪,而她却只能粗声大气地追着八个娃儿跑,连垂泪感伤的空闲都没有。
终于有一天黄凝素看开了,娃是你张家的娃,既然我不能哭,那我就去麻将馆糊它个二五八吧!在麻将子儿噼里啪啦欢快的搓子声中,黄凝素终于找到了一丝慰籍:这里的牌友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而张大千似乎还想再生八个娃,他没空管黄凝素糊了谁的清一色,也没空管黄凝素的牌友帅不帅,一个屋檐下活出了两重天。
结婚二十五年后,黄凝素在牌桌上熬到了四十岁,在某个说话好听的牌友怂恿之下,她决绝离去,炒了张大千的鱿鱼利索而坚决地离婚了,相伴二十五年生下八个孩子,花已凋零趁着昨日还未淡忘再做一回黄花吧。
当张大千那花草繁多的花园成为历史之后,又有谁还记得那朵曾经盛开过二十五年的黄花呢?
(文: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