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噬嗑
卦辞:噬嗑:亨。利用狱。初九,屦校灭趾,无咎。六二,噬肤,灭鼻,无咎。六三,噬腊肉,遇毒;小吝,无咎。九四,噬干子,得金矢;利艰贞,吉。六五,噬干肉,得黄金;贞厉,无咎。上九,何校灭耳,凶。
《周易.噬嗑》卦以口中“啮合”食物为喻,阐发“施用刑法”之义。卦辞谓“亨,利用狱”,已经明示顺从正确的规律“治狱”可致亨通的卦旨。六爻之象,以初、上两阳喻触刑受罚,前者初犯能改获“无咎”,后者积罪深重致“凶”,均含深戒;二至五四爻,喻施刑于人,其中六二以柔乘刚,六三、六五阴处阳位,九四阳处阴位,均流露着刚柔相济的“治狱”之道。《折中》引李过曰:“五,君位也,为治狱之主;四,大臣位也,为治狱之卿;三、二,又其下也,为治狱之吏。”然而,四爻之位虽有高低之别,其“治狱”过程却普遍存在着“咎”、“吝”、“艰”、“厉”的情状,此中似乎表明《周易》作者深知“治狱”之艰难。
朱熹指出:“大抵才是治人,彼必为敌,不是易事”,“须以艰难正固处之。”(《朱子语类》)至于最能体现全卦大义的,当属柔中居尊的六五:其“德”本于“文明”,犹如用刑期于无刑;其用立于刚严,犹如雷震奋发声威。《周易.大象传》“明罚敕法”的义理,正见于此。马振彪认为:“盛世彰善瘅恶,明威并用,道在雷厉风行。水懦弱,民狎而玩之,故多死焉;火猛烈,民望而畏之,故鲜死焉。制刑之法,取火雷为象,盖有道矣。然以柔中为主,仍不失辟以止辟,刑期无刑之意。老子善用柔,经言‘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盖得柔中之道矣。”(《周易学说》)此论深推“柔中”的寓意,颇能发显本卦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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