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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准时送达的，是记译君的第六篇文章，在这篇文章里，记译君想和大家聊聊我国历史上的著名的民族英雄——从荷兰侵略者手上收复了宝岛台湾的郑成功。

郑成功的塑像，图源：IC photo

郑家大军东出师

公元1661年，在南明为永历十五年，在清朝为顺治十八年，民族英雄郑成功亲率数百艘战舰，载着二万五千名士兵驶向台湾岛，准备收复这座已被荷兰侵略者侵占38年，我国自古以来的神圣领土。

关于郑成功为何会下定决心出征台湾，野史中有这么一个说法：因为台湾岛当地的居民不满于荷兰侵略者的统治，所以带着台湾岛的地图逃到了厦门，向郑成功提议收复台湾岛，并陈述了收回台湾岛的好处，之后郑成功才下定决心收复台湾岛的。那人说“台湾沃野千里，实属霸王之地”，那么台湾岛的地形地势究竟如何呢？记译君从当时的材料中找到了下面这么一段内容：

“台岛位于渺茫的南纪之曲，正当云汉的下流。东倚层峦叠嶂，西迫巨浸，北面则是基隆城，和福建对峙，南面则靠近小琉球。周袤大约有二百五十六里，岛屿环绕，相错如绣。土壤肥沃，物产丰富，岛上草木繁茂，藩村点缀其间。从鹭江、金门东南曲折连绵直到澎湖，群岛林立，岩礁错落有致；从澎湖出发，向东行驶则会到达台湾岛的鹿耳门。鹿耳门附近海道曲折，水浅沙胶，行驶至此的船只一旦遇上暴风巨浪，则祸福难测：实乃海路之天险！”

从这段当时的内容中，我们便可以看到，当时的人已经认识到台湾岛“乃海路之天险”，而且岛上“土壤肥沃，物产丰富”。对于当时惜败金陵城的郑成功来说，台湾岛的确可以作为他抗清的一个重要据点的。记译君觉得，这应该也是促成郑成功收复台湾的一个重要因素吧。

郑成功纪念馆中的蜡像，图源：IC photo

郑成功收复台湾之战

那么，郑成功的收复台湾之役究竟如何呢？在此，记译君想引用当时的材料介绍一下：

1.《台湾纪略》：“三月，扬帆至鹿耳门，水浅沙胶，才容数武。此时水适涨丈余，成功得便，战舰衔尾而进。红夷大惊，以为自天而下。成功引兵登陆，攻赤嵌城。”

2.《香祖笔记》：“逼其酋归一保，归一死守，攻之不克，环七鲲身逼之。” “十月，成功复攻赤嵌城，红毛势穷，以十余艘决战，成功用火攻，尽焚之。”

3.《郑成功传》：“纵火于城板，归一终不降，成功使吿之曰，台湾吾先人故土也，地归吾，珍宝诸物我无贪之，汝悉载去，于是归一降，送之归国。”

根据这些记载，我们可以发现，郑成功花了大概七个月的时间便收复了台湾岛：首先，郑成功率军于三月出发，扬帆到了鹿耳门，并且有如神助一般，借助涨潮的时机，神兵天降般地登陆成功。之后，虽然未能攻克荷兰人的据点赤嵌城，但也成功地将之包围成了“瓮中之鳖”。最终，当年十月份，郑成功终于逼降了荷兰侵略者。

不过，这些记载总归有疏略之嫌，让我们无法从中详细领略郑成功的风采。那么西洋人有关于此的记载吗？《台湾岛史》是19世纪的德国籍史学家里斯在东京德意志东亚学会上发表的研究成果，虽然其中多有西眼东视的弊端，但是里斯还是为了撰写此书而做了十分缜密的调查的，现摘录一部分以作参考：

“1646年，住在长崎的中国人偷偷地将自己看到的郑成功将征讨台湾的计划告诉了荷兰人，此后的六年间，住在台湾的中国人不止一次地发起响应国姓爷收复台湾的起义。荷兰人为了自己的利益，想同国姓爷建立联系，便授予了郑成功的父亲一个官职。就策略而言，无论是荷兰人还是国姓爷党，如果同样都把在海上的贸易作为事业来发展的话，那么彼此就有了一致性。”

不过，记译君几乎遍查书籍，也没有在其他书中发现过“国姓爷党”这一说法，我想这可能是因为当时国姓爷这一称呼已经传到了欧洲人的耳朵里吧。在郑成功收复台湾之前，台湾地区的人民一直生活中荷兰人的压迫之下，缺少人身自由。我想他们为了寻求扩张羽翼的便利，便打算借用了这个党名来威慑荷兰总督吧。

纪念郑成功的庙，图源：IC photo

郑成功被赐“朱”姓，称“国姓爷”是在隆武元年，即西元1646年。而此时的郑成功才22岁，正作为一个儒生侍从在天子身边，还未曾驰骋过沙场，自然就更不会派遣自己的部下到东南地区的海岛了。虽然如此，但荷兰总督却被这个所谓的“国姓爷党”吓得不轻，出于自身利益的考量，还主动地和“国姓爷党”建立联系。不过，总督依然担心他日会有不测发生，于是便向荷兰政府请求援兵。

永历十三年，即西元1659年，郑成功惜败于金陵城下，损失惨重。此后，清兵大举南下，很多南方人纷纷渡海逃到了台湾岛。到永历十四年，即西元1660年时，台湾岛地区的中国人已经有二万五千人之多了。偏巧此时再次传出了郑成功将渡海来收复台湾岛的消息，当时的荷兰总督听到这个消息时定会寝食难安吧。

荷兰侵略者的应对

因此，当台湾岛再次传出国姓爷即将到来的消息时，荷兰总督揆一（即前文的归一）开始谋求恰当的应对方案。他下令禁止输出大米，破坏地方居民居住的堡垒，加强海上的警戒，招募士兵，并让服役期满的士兵继续服役，并向巴达维亚求助，让其往台湾岛输送士兵、战舰和火药。

而当时巴达维亚又是如何应对的呢？当时议员之一的费尔勃格曾经于1650年到1653年期间担任过台湾总督，曾轻而易举地镇压过与国姓爷侵袭风声有关的武装起义。因此他对揆一的请求不以为然，主张应该断然拒绝揆一的请求。大海渺茫无边，巴达维亚和台湾岛相隔甚远，费尔勃格又怎么会清楚地知道当时的台湾岛形式呢？所以当时的台湾总督揆一的请求，因为他在会议上的空论而被拒绝。虽然在第二年征讨澳门之际，荷兰人曾派人驾船行驶到台湾岛以探虚实，但是此时能够决议此事的议会已经闭会了，总督揆一也无能为力。

不过对当时台湾岛上的荷兰侵略者来说，整个事情的发展却越来越可怕了，所以揆一便在永历十四年，即西元1660年7月31日，派遣使者前往郑成功处以探明他的打算。当时郑成功的答复极其傲慢，甚至带有侮辱性，这让揆一愈发察觉到了形式的紧迫，于是他再次下令禁止输出大米。后来，众多荷兰船只驶离了台湾岛，驶向了南面的巴达维亚，台湾岛只剩下很少的荷兰人了。而正在此时，郑成功乘此大好时机扬帆起航了，郑家军乘风破浪而来。

郑成功收复台湾时所用的战船模型复原图，图源：IC photo

永历十五年，西元1661年4月30日，郑成功率领数百艘战舰载着二万五千名士兵，从厦门扬帆启航，目标直指台湾岛。而此时，台湾港口只停泊有两艘荷兰战舰、一艘荷兰小艇以及一艘荷兰游艇。当郑成功的舰队驻泊在赤嵌城以北不到一里的地方时，台湾岛的中国人带着各种各样的工具来迎接郑成功的大军了。两个小时之后，数千名士兵顺利地完成了登陆。

荷兰战舰吃水线深、船体笨重，为了移动船体耗费了大量的时间，而在此期间，国姓爷指挥着士兵们完成了登陆活动。此时荷兰战舰的舰长决定通过陆上的袭击来阻止敌军登陆，因为对他们的铳卒抱有十足的信心，所以舰队长官贝德尔只率领了二百四十人的小部队展开作战阵列，准备攻击人数五倍于自己的敌军。

一时之间，郑军箭如雨下，荷兰水、陆两军伫立无法前进，舰队长官贝德尔与其铳卒180人死于箭雨之下，只有少数士兵逃到台湾府才得以捡回了一条命。同时，另一个舰队长官阿尔多普率领的200名士兵也传来了惨败的消息，在困难之际，他们只能留在热兰遮城（即后来的安平城）以保全性命。

郑成功率军顺利地占据了台湾北部后，立刻令人攻占峰头堡上的总炮门，并率领一万二千名士兵围困了赤嵌城，切断了城内的水源，准备以此迫降城内的荷兰人。而且，如果安平城派来援兵的话，郑成功确信他可以派一队精锐士兵进行拦截。于是，这年秋天，揆一派使者来到郑成功的军营，请求召开分割台湾岛的会议，但是郑成功没有答应。

而此时远在巴达维亚的荷兰人又在做什么呢？在巴达维亚，根据相关人员的报告，评议会认为揆一天生怯懦，十分畏惧国姓爷企图攻打台湾岛这一毫无根据的传言，于是免去了揆一的职务。

随后，巴达维亚新任命的台湾总督先乘船抵达了小琉球，准备向向揆一传达召还的命令。但是为时已晚，对于当时的荷兰人来说，形势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不仅仅是揆一被围，台湾岛几乎所有的港口都已经被郑成功的部下掌控了。因此这位新上任的总督也只能在海上漂泊，无法靠岸的他最终只能远避日本。

此后的战况如何呢？根据史料记载，当时的荷兰战舰“格拉弗兰”号和“白鹭”号跟在一艘快艇后面，试图偷袭在七鲲附近的郑成功舰队。虽然现在我们无法确定郑成功的舰队集结的地方，但是根据《郑成功传》中出现的“环七鲲身”来推断，当时舰队集结的地点或许就在七鲲这个地方。但是当荷兰战舰行驶到砂洲地时，大船触礁了。不得已，荷兰人只得自己炸毁自己的战舰，而载有一百八十人的快艇也被郑成功部所俘获。经此一役，荷兰人损失惨重，只剩下安平一座孤城了。但是，荷兰人却依然坚守着台湾岛不肯放弃。不过，此时的郑成功率领着气势如虹的军队，而且台湾岛地区的中国人也不断地加入他的队伍，光复台湾岛全境是迟早的事情。

郑成功的雕塑，图源：IC photo

安平城内的荷兰人在负隅顽抗之际，在十月召开了一次会议，决定先将妇人、小儿和病人等送回巴达维亚，以便于余下的士兵可以放手一搏。虽然此时的郑成功拥军二万五千余人，而荷兰军才一千余人，敌众我寡相差悬殊，但是郑成功依然有他的后顾之忧。他的根据地金厦两岛守备薄弱，而如果清兵趁机南下的话，又或者狡猾的荷兰人和清兵缔结攻守盟约的话，那么金厦两岛将岌岌可危。因此郑成功想速战速决，或者直接逼降荷兰人。

而实际上的情况也却是如此，郑成功死后不久，正当清朝准备大举南征，扫平金厦两岛时，为了恢复在台湾岛的统治，曾经被郑成功打败而回到巴达维亚的荷兰人便派出了荷兰水师提督波特和清兵联合攻打两岛。对于此事，《郑成功传》的记载如下：

“十月，继茂、率泰、满帅郎赛合红夷出泉州，提督马得功出同安，黄梧、施琅出漳州。经令全斌御之，斌驰艨艟奋击，往返如飞，红夷炮不能中，诸军不敢进，得功为斌所杀。既而大军麕至，众寡不敌，经退保铜山。清兵入岛堕城，略宝货妇女而去，两岛之民烂焉。”

《逆臣传》则记载到：

“十月，大军克厦门，贼溃，琅以水师同荷兰众进击，斩千余级，乘胜克金门及浯屿。锦与伪忠明伯周全斌宵遁。”

《台湾岛史》的记载为：

“1663年，荷兰水师提督波特率领十六艘战舰和1386名水兵以及1234名陆兵援助清朝，并最终将国姓爷的儿子以及部众从厦门、金门两地驱赶了出去。”

荷兰人是希望借助清兵的力量再次夺得台湾岛，将其握在印度商会的手中。而这个方针的第一步果真获得了成功，1664年正月，郑成功的军队败于清兵与荷兰舰队，从厦门、金门两地撤退，作为国姓爷根据地的两城被彻底的毁灭，在这个过程中，荷兰人起了很大的作用。但是，因为继承郑成功事业的郑经一直坚持不投降清朝，坚决抵抗，荷兰人重回台湾岛的希望还是泡汤了。

继续说回郑成功，在郑成功大军的团团包围下，最终，残留在台湾岛上的荷兰人难以忍受艰苦的生活，总督揆一以及评议员最终决议投降。而荷兰投降的条件是：所有的荷兰人携带财物以及武器离去；引渡荷兰船以及俘虏，允许撤退的人带走自己的私有财产；于此同时，荷兰人接受交出所有城堡、商会的物资以及取消国姓爷所不能允许的请求。

1662年的2月1日，此条约被批准，揆一和千名名士兵、众多公务人员、商人、一同乘坐八艘船驶向巴达维亚。如果这个日期属实的话，那么当时应为永历十六年十二月。

郑成功的骑马雕塑，图源：IC photo

后记

在《台湾岛史》的书中附记里，西方史学家里斯将郑成功收复台湾岛看作是一个海贼的行为。记译君想说，这还真是西眼东视下的“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西方人经常从殖民政略、贸易的角度来审视郑成功收复台湾岛的举措，然而郑成功的行为完全是出于维护祖国统一，保卫汉家江山的忠孝义烈的缘故啊，他的行为光明正大，他的精神值得我们永远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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