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来一直忙得不可开交。偷得片刻之闲,泡上一壶茶,让灵魂歇歇脚。茶香绕梁,疲惫油然而生。
是啊,人生就是品茶,不仅仅是端起放下的问题,有时候还是你泡我抑或我泡你的问题。在疲乏游离于清醒和昏睡之时,一个画面跃然脑海。
这是前些日子和朋友聚会时,朋友向我讲述的一个故事。从讲述者的态度,语气以及在讲述中的肢体语言来判断,这绝不是一个凭空杜撰的故事。
说一个人,当然也是有脸有身份的人,据说在报刊做主编辑。过去在朋友聚会时,说自己多么多么的有爱心。对他的话题,朋友多表示木然的反应。他自己也觉得有些尴尬。但这并没有影响他表达的情绪。生活的轮子根本就没有刹车装置,所以也就没有把他的表述当作一回事儿。
忽一日朋友聚会,他又讲起了他多有爱心的事迹。朋友不耐烦听。他急了,说道,都不许说话,不然我让你们今晚这酒喝的不舒心不爽快,而且我不买单。
在买单问题上,朋友们表现出了高度的一致,说,你讲,我们洗耳恭听,绝不打断你的叙述,而且,谁插话,罚谁买单。
就这样,在一片期待的眼神里,他开始了讲述。
去年冬天的一个晚上,我和爱人晚饭后散步。走着走着,一只要横穿马路的狗和一辆飞驰而来的汽车,发生了亲密的接触。结果是明白的,汽车飞驰而去,那条可怜的狗被甩到了十米开外的地方。我迅速向那只受伤的狗漂移过去。那只狗大口喘着粗气,也许只有及时施救,才能保住一条生命。这时,从桥下跑过来一个衣衫褴褛者,上前说,这狗是我的。我猜出这人是想讹走这条狗美餐一顿。我训斥了他一番。而后,抱起受伤的狗狗,拦了一辆出租,向动物医院疾驰而去。医生检查了狗狗说,已经没有抢救价值了,拒绝接治。我不甘心来到另一家动物医院,给狗狗做了截肢手术,虽说暂时保住了狗狗的一条生命,但随时都有失去生命的危险。我预约了最好的动物医生,在北京救治了半个月,这只狗狗的命运真是太凄惨了,我做了可能做的努力,狗狗还是走了。我只好把它抱回郑州,和爱人一起把它葬在了邙山上。每到周末,我和爱人都会去看它。
他讲完了故事,眼里噙着悲伤的泪水。朋友们无不动容,好像约定好了似的,同时站起来说,节哀顺变。
听到这句安慰,他憋了许久委屈,一下子宣泄了出来,嚎啕大哭。朋友们一个一个悄悄离开了包间。
朋友问我,有啥子看法。我说,正常人一般是做不出这样的事情的。朋友说,你说这是为了哪般?我说,他一定做过特别缺德的事情,也许是伤天害理的事情,以此来掩盖心中的那份不能自拔的犯罪感。这个人,就是他最亲近的人,如果我说的不错的话,他伤害的人,一定是他的父母。
朋友沉思了半晌说,我明白了。你说的对。
爱,是没有理由,也是没有条件的。就像慈善一样,我曾做过这样的解释——所谓慈善,就是把吝啬留给了身边的人,把关爱送给了远方的陌生人。
一个有爱心的人,绝不会舍近求远。若是这般,就一定是沽名钓誉。其实,我们身边就有太多太多需要关爱的人。你默默关爱了身边需要关爱的人,父母,兄弟,姐妹,邻居,朋友,同事。不求名不求利,就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爱。
社会需要这份自然而然的爱。这才是人间之大爱。
文丨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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