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与朋友闲聊,间隙,朋友质疑:“你那么安静,平时一定不爱运动吧?”我立马反驳:“哪里,我很喜欢登山。”他瞪着眼望着我,我补了一句,“不是坐索道,也不是那种拾级而上的小山包,是女生不大会去爬的真的山。”
面面相觑 ,哈哈大笑。
是啊,也只有如此这般的登山才能真的与山中景接触,让自己更加贴近自然,好好感受它。
不知从何时起,常常隔三差五的带上装备,约上友人,择一处云雾缭绕,人迹罕至的地方“迎难而上”。我想我喜欢的是山间清凉的雾气与汗流浃背的肌肤碰撞的清奇之感;二来,于山腰间喘气喝水的间隙,在云雾朦胧中不知自己身在何处,亦不知自己是谁的感觉的也让我对“登山”有了不一样的理解。常常会在林间与同行的朋友一起感慨人生,彼此长谈遇到的困惑,疑惑虽不会转瞬即逝,但栖息林间,一面聆听自然的声音,一面吐露自己的心音,能与飘渺的云雾,清新的植物靠的如此之近。在云里雾里的混沌之后,心里大抵也能清朗起来。
“ 只在此山中,云深不知处。”
贾岛的诗中画是那位隐于山中的隐士。而你,是否在此处看到了自己。但你不是隐者,你留在山中并非故意隐着,你只是被云雾山嶂弊眼,有些茫然。
画家李强的《诸岭皆俊秀》似乎透着一点禅意。诸峰群山赫然矗立,而右下角处的一弯细流却冲和了画面的”密不透风“。重山叠嶂虽巍然屹立,岿然不动,可这弯细流却能越过山川,流入江河。多少困于山中的人羡慕细流,殊不知细流本也在山中迂回,只是并未殆尽与沟塘之中,越过重重重屏障,终入大川。
如此的幸运甚少,唯此处山间小瀑布如斯也。
要说山中之景,我独爱草木。年年岁岁扎根于斯,风动则动 ,风不动则纹丝不动,静的如空气一般。愈是无存在感,却愈是能长久存在。想必这是与小溪翻山越岭流入江河相对的另一种生命力吧。
每当我登山之时,总会走到沟壑纵横的树干前,凑过去,问一问树木散发出来的饱经风霜的气味,再闻闻上头树叶的清新的香味,这一老一小,一新一旧竟然没有一丝违和感。满满都是年代的更迭与轮回。
这便也是登山之时最触碰心灵的一处地方。
我想,李翔的画最能诠释”只在此山中“这句了。李翔将生命轮回的本真状态视为一种常态,并在此中挖掘可塑造的事物。他笔下的树木山林,乍一眼多是沉闷,可细想,山中的老树枯藤,于斯生,于斯长,于斯化作春泥,这难道不是与我们自己似曾相似?只是树木不可言,那么李翔就用画笔替他们而言,亦是替自己的生命而言。
人生如山,而你我一如树木,山石,溪流,云烟.....
若不能如云烟般绕过山头,不能如溪流般汇入大河,倒也无可厚非。
那就像树木,山石一般,只在此山中,安然生长于斯,长眠于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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