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卫星图上看,中岩寺后山一带,慈母溪畔的图像极像是梯田的构造,恰巧看了几幅创作于五六十年代的山野油画,与徒步景象如出一辙,强烈的共鸣与刺激,诱惑我到中岩去看一看卫星图上美如版画的慈母溪。
沿中岩寺后山的小路慢慢上山,登上山间的巨石,山下梯田层叠,色彩斑斓,农家小屋就是一个个的音符,跳动在生活的五线谱上。慈母溪的美,在脑海中绞尽词汇:端庄美、秀丽美、宁静美、蜿蜒美、层次美、始终感觉差强人意。转念一想,这也许正是心中的慈母情节,再美也没有慈母美。
站在慈母溪的山脊上,远眺峨眉秀美。恍惚看到自己坐在金顶的巨石上,脚下云海腾浪,想起爬上大学宿舍楼顶,抱着吉他,看见泛红的月亮,那一年我十九。
两山峡谷间波光粼粼,应是平羌小三峡的一个回湾。古时候,把这一段的岷江河道称为平羌,李白诗云:“峨眉山月半轮秋,影入平羌江水流。”“影入平羌”虽是诗仙一时的天马行空的想象,却勾画出一副绝美的画面。时空虽已远离,画面却是穿越的纽带,当空皓月,坐上一叶孤舟,夜发清溪。那一年,李白二十六。
沿山中小道,绕进中岩寺后山隐蔽的入口,讨价还价进入中岩寺。
中岩寺始创于东晋,彰显于唐、宋的古中岩,早期为著名佛教圣地,传说是十六罗汉之第五罗汉诺巨那尊者的道场,其佛法弘大,古与峨眉山齐名,有“先游中岩,后游峨山”之说。
苏东坡年轻时曾经在此读过书,从石笋峰至唤鱼池涧道蜿蜒曲折,迂回于溪流两侧。两旁青峰对峙,岩壑幽深。沿途竹树青翠,流泉响石,小桥亭榭,融自然野幽之奇,独成一景。
中岩,留下了苏东坡与王弗“唤鱼联姻”千古佳话。“哪个少男不多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初恋留给每个人的感受不一样,每个人都会不自觉回忆自己的初恋……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苏东坡的这首情词是为了悼念发妻王弗而写的一首悼亡词,抒写了对亡妻执着不舍的深情。王弗也是苏东坡的初恋情人。词中言语家常而字字肺腑,凄凉悲婉,寸断肝肠,哀思绵绵不绝。可见大学士对初恋情人至真至爱的感情。那一年,东坡四十。
游完中岩寺再去汉阳。汉阳镇从汉代开始得名,至今年有千余年历史。曾是著名的商业重镇,是蜀中经由水路通往乐山、重庆及江南广大地区的重要通道和舟船停泊口岸。自古就有“穷青神,富汉阳”之说,想当时定然是百舸争流,千舟扬帆的忙碌景象。
然而岁月变迁,物换星移,这里逐渐萧条冷落。年轻人都外出打工,镇内只有一些老人在烈日下晒玉米。
汉阳古镇已不见昔日繁华,只有汉阳花生还和以往一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