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在取代商朝之后,对于黄河、淮河的中下游地区十分感兴趣,这主要是因为当地有一种非常重要的矿产——铜。在商周时期,铜的意义非常重大,是属于珍贵的硬通货。所以很多贵族将富余的铜铸造成青铜器,一方面是实用,另一方面也是储存财富留给子孙后代。
很遗憾的是,黄淮中下游地区虽然有铜矿,但却是有主之地。在这里居住着东夷和淮夷等部落,以此周人与之展开了激烈的资源争夺战。其实,周初的时候,周军的实力还是很强的,尤其是马匹和战车可以纵横天下。然而,在黄淮地区的地理、气候状态与甘陕地区完全不同。大批的战车在陷入泥泞,马匹也损失巨大,甚至连周昭王姬瑕也在远征中遇难。
即位的是太子姬满,虽然此时已经五十岁了(穆王即位,春秋已五十矣——《史记》),但他却依然成为了周朝历史最为浪漫而富有传奇色彩的君主。这主要是来自于一部西周历史典籍《穆天子传》。
《穆天子传》是我们最熟悉的名字,其实这本书还被称为《周王传》、《穆王传》、《周穆王传》、《周穆王游行记》等等。这部书长达6卷,主要是描述周穆王乘坐着八骏西巡天下之事。
它的内容很多,不仅介绍了周天子与其它民族往来交易的事情,而且还叙说了当地的风土人情,后人甚至以此将周穆王吹捧成中国最早的旅行家的地位。然而,与这些相比,周穆王与一位在瑶池居住的“西王母”幽会之事却更让人津津乐道。
这段故事,在现代人看来热度并不算太高,毕竟后来的乾隆、正德巡幸的情节更加绘声绘色,活色生香。然而,在中国古代,这可是最为香艳和吸引眼球的。据说周穆王在西王母国住了一个月之久,两人歌唱互答,分手时喝得伶仃大醉。在互道衷肠的时候,西王母甚至握着周天子的手,为他而歌唱:
将子无死,尚能复来?
这让后来很多人一直相信,周穆王驾车花费了两年时间,跑了十一万里,就是为了与西王母约会。我们先不说这段故事的真实性,且说说周穆王的心就没有那么野。他与西王母交往的篇幅,只占《穆天子传》的百分之一。
那么,周穆王去西征到底是干什么呢?其实,《穆天子传》说得非常明确,全书的百分之八十篇幅,都是在讲述周穆王一路沿途买马的事情。
当然,该书也没有掏钱买马那么直接和简单,那样也凑不出这么长的剧情。买马需要钱,周穆王开始一段时间,还是凭借着所带丰足的黄金向北方各部落购买了“良马牛羊”。可是,没走多远,周穆王一行就遇到了资金短缺的的问题。
不过,这倒是难不倒他,毕竟“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周天子又改道去了一个叫做“群玉之山”的地方。在此处,他“取玉三乘,玉器服物,于是载玉万只”。这里的意思是,周天子来到了一个玉矿区,拿走了大量的玉石玉料,满满装了三大车,并且又让人用这些玉料加工了万只玉璧。
古代的玉璧,就是可以当做钱来使用的。周天子用它们补充了西行的资金,也在买马的路途之上起到了关键性作用。靠着这些良马,他重新为殷八师、西六师购买补充了战车,这也为后来扫平东夷奠定了基础。
当然这些玉璧,还用来在西北人群中招募了不少部队,也曾用“白圭玄璧”赠送给了西王母。周穆王沿途买马的故事,在《穆天子书》中所占篇幅高达80%。这说明他真不是什么好色的国君,而是亲身做好了后勤工作。《史记》中认为他在位五十五年,活了105岁,真是一个长寿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