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7年5月6日,清晨4时30分,在北京伏罗希洛夫下榻处,毛泽东前来送行。伏罗希洛夫是苏联最高苏维埃主席,来中国访问了20天,即将离开中国去印度尼西亚访问。
“20天来你累了吧?节目可能紧了一些,你是不是没有休息好?”毛泽东关心地问。
伏罗希洛夫说:“我最亲爱的朋友,毛泽东同志,我一点也没累,一切都好极了。偶而由于太阳晒有些头昏,在广州吃了点蛇肉,也许在肚子里展开了龙虎斗,刚回北京稍稍感到不舒适,很快就过去了。……”
伏罗希洛夫接着又说:“我听说你每天熬夜,我真心痛啊!你无论如何也别熬夜了。过去我也曾通宵地工作,结果身体受了不少损失。希望你这样做:太阳一出来你就向它问好,太阳一落你就向它告别,去休息。”
“好,要按太阳的规律办事。”毛泽东笑着说,“不要紧,我已经习惯了夜里工作。……”
伏罗希洛夫摇摇头说:“不行不行,你不能这样做。”
接着,伏罗希洛夫又问毛泽东每天吸几支烟。
毛泽东回答:“不多,有时把烟拿在手里不抽,或者是燃着了不吸,看着它冒烟,在精神上也好象是吸了。”
伏罗希洛夫又摇头说:“我亲爱的毛泽东同志,你如果想休息,随时都可以到我们那儿去,你想到哪就到哪儿,好象南俄的索奇和黑海岸上的克里米亚等地……”
毛泽东笑着说:“我深深地感谢你,你这是很好的意思。……”
夜间办公,是战争年代留下的习惯。因为各部队晚上汇报一天的战况,必须立即作出部署,以便第二天行动。周恩来从转战陕北起,为了配合毛泽东,也改成了夜间办公。
五大书记中的其他三位,都是白天工作,夜间休息。其中朱德有早睡早起的习惯,严格遵守一定的作息时间。一般晚上10点钟左右洗澡睡觉,第二天早晨起床后,散散步或打拳,活动活动身体。
1948年9月会议以后,为了研究布置指挥三大战役,五位书记每天都集体办公。而且总是从晚上8点左右开始到毛泽东的办公室里开会办公,几乎每次都是一个通宵。
这种按月亮行事的作息时间,首先把朱老总的生活规律打乱了。当时,朱总司令已年过花甲,在五大书记中,数他年龄最大。连续通宵地开会办公,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疲劳了。有时,开会时,开着开着,他就打盹了。其他人都不叫他,让他休息儿。等到要决定重大问题的时候,他也就醒了。
“哎呀,我睡着了。”朱老总醒后总是抱歉的说。
“没关系,你休息一会儿,就能坚持到底了。”周恩来总是最理解人。
“咱们这一段会议多,总司令在开会时稍微休息一会儿,精力更充沛,是一件好事嘛。”毛泽东的辩证法是到家了。
为了照顾朱老总的身体,毛泽东等人有时也劝他早一点回去休息。朱老总自己却总是说:“这么重要的事,我回去也睡不着。”话是这么说,毕竟年岁不饶人。回去睡不着是实话,但熬夜狠了也真打盹!
“我们三个人打疲劳战打习惯了,在陕北打了一年多,打败了蒋介石妄想消灭我们的野心。现在咱们再在一起打一段疲劳战,总的是彻底打败蒋介石,解放全中国。不然,事情这么多,又这么重要,少数人作不了主呀!”毛泽东对周恩来、任弼时说。
“这个疲劳战是很辛苦的,但效率也是很高的。”周恩来接上说。
其实,任弼时也够呛。他血压高,太紧张了就容易头晕。每当感到不太舒服的时候,他也靠在躺椅上合上眼睛休息休息。怕把他累垮了,其他书记有时也劝他早点回去休息。
“我比你们都年轻,你们都坚持工作,我回去休息那怎么行呢?我应当比你们多做一点事情才对呀!”任弼时说。这种精神可佳,但结果并不是年龄轻些的熬垮年龄大些的,五大书记中,倒是任弼时最先累垮,建国后不久,他就病倒了,他甚至没有看到社会主义改造的成果。
在那段集体通宵办公的日子里,毛泽东、刘少奇、周恩来的身体都很好。周恩来尤其出色,他那时兼军委总参谋长,夜里不睡觉,白天还得开会布置工作,工作相当紧张,精力却非常充沛。
当然,伏罗希洛夫不是第一个劝毛泽东别熬夜的人,“要按太阳的规律办事”,毛泽东也不是这时才头一次说,更不是不曾试图这样去做过。
早在1950年毛泽东的老同学周世钊就曾写信劝毛泽东改掉“晏睡的毛病”。
毛泽东在1950年12月29日复周世钊的信中说到:“晏睡的毛病正在改,实行了半个月,按照太阳的规律办事,不按月亮办事了。但近日又翻过来。新年后当再改正。多休息和注意吃东西,也正在做。总之如你所说,将这看作大事,不看作小事,就有希望改正了。”
看来,繁忙的政务工作和紧张的学习生活,以及党务工作使得毛泽东始终末能改正“按月亮办事”的作息习惯,直到他患重病不能工作为止。
毛泽东以顽强的意志和毅力,改变了人类生存的习惯,坚持了一生“按月亮办事”。这也是他独特的经历所形成的特殊作息观,属于矛盾的特殊性。更是他己适应了客观环境所形成的作息规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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