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的来历
古公有贤妃曰“太姜”,即季历等三兄弟之母。太姜有美色,而且性情贞静柔顺,并且极有智慧。教导诸子至于成人,从来没有过失。古公谋事,必与太姜互相商量。随便古公要迁徙到什么地方,她都不辞劳怨,顺从追随。 季历继位,又娶有贤妃曰“太任”,史称其端庄诚一,德行无缺失。及有身孕,即自开始胎教,所谓“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淫声,口不出傲言”,因此而生文王。 文王又有贤妃,曰“太姒”。《史记•周本纪》说:“武王同母兄弟十人,母曰太姒,文王正妃也。”《列女传》称其“生十男,亲自教诲。自少及长,未尝见邪僻之事。文王继而教之,卒成武王、周公之德。” 周室由古公亶父到季历、文王三代,都有贤妃良母,助兴周室。所以能形成姬周王室七八百年的宗室王朝,都是由其上辈“齐家、治国”的德育教化而来,并非偶然徒然地提三尺剑,一战功成而得的天下。因此,后世尊称别人的妻子叫“太太”,便是从周室有三位“太”字辈贤妻良母,母仪可风的典故而来,并非是随随便便的口头语。
——《原本大学微言》
“三从四德”的时代意义
在孔子的思想观念里,对于“治国齐家”的重要,不要忽略女性的功劳,并且极力赞颂周初姬家母教和母仪的伟大,对于周武王革命事业的成功、周朝的兴起极力推祟,因他有了十位最重要的贤臣,其中一位,还是女性呢!……好了,单说我们过去所要打倒的“孔家店”有关女性的问题吧!“五四”当时,搞妇女运动的人,一听到女子要有“三从”“四德”,就大喊打倒,而且都盲目地归罪到“孔家店”里去。其实这都出于《礼记》《仪礼》上的记载。而且“三从”、“四德”的内涵,并没有一点轻视女性或是压迫女性的意思。所谓“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或谓老来)从子”,就叫“三从”,那有什么错?你把“从”字换做现在流行的法律术语,变成“负担”或“负责”来想想就通了,那真是对女性的尊重啊!女子在未嫁之前,应该由父母负担生活和教养,有什么不对?结婚出嫁以后,做丈夫的就应该负担起妻子一切的生活及安全,那又有什么不对?难道男人要靠妻子生活的才对吗?丈夫死了,当然妻子自身的父母也老了,不靠子女的照应,怎么办?当然啰!从现在来说,可以靠政府所办的社会福利,但真是一个男子汉或好儿女,把父母养老的感情和责任完全推之于社会,也未免有点那个吧!尤其在父母子女的情感上说,恐怕不是味道吧!为别人、为大众争福利的养老是大好事,如果是只为自己,那便不算是“民主”的本意,只能算是个人自由(自私)主义的什么吧!也许我又错了!不过,如从上古的历史社会来设想,三千年前,教育并不普及,尤其女性根本无法受教育。而且基本上,上古是全靠人力的古老农业经济社会,女性更没有自由独立谋生的能力,那么在家不从父,又要从谁呢?出嫁,当然也就是要有取得长期饭票的需要,不从夫,又如何呢?至于夫死从子,事实很明显,就不要多说了。但是还要知道,夫死、子小,还要“母兼父职”,抚养子女成人,试想那又是究竟谁从谁呢?如果你把“从”字只当做“服从”、“盲从”的意义来解释,那你这个中国人还没有弄通中国字的内涵,还需要再回去在“孔夫子师母”那里多学习学习吧!说到“妇德、妇言、妇容、妇功”的“四德”,这是有关妇女人格和人品养成教育的目标,不只适合于女性,男儿也同样需要有这种教养。一个人的品德有了问题,不论是男女,当然是不受人欢迎。言语粗暴,或是刻薄贫嘴,或是出言不当等等,也就是一般人所谓的没有口德,那也当然不行。至于“妇容”一项,更不要误解是在选美。古文简略,它所谓“容”,是指平常的“仪容”整洁,不要故作风骚,给人做笑料。“妇功”一项,过去在有的书上,要把“功”字读成“红”字,那是专指刺绣,或裁缝和精工纺织的技能。尤其在农业经济为主的农村社会里,这对于充实家庭经济更为重要。古老的妇女“四德”中的这一项,我觉得对于现代和将来社会中的女性,更为重要。简单地说,还在二十多年以前,我有一个朋友的女儿,大学毕业了,和一位在外国的华侨青年结婚。他们在出国以前,奉父母之命向我辞行。我就对那位朋友的女儿说:你出国第一件最重要的事,还要去求学。我不是叫你去读一个什么博士或硕士的学位,我希望你去学习一种个人独立谋生的技术,如依一般女性来说,学会计也好。因为时代到了现在,尤其是婚姻制度快要破产了,爱情是抵不过面包和米饭的。所以现代的女性,从小开始必然要学会一项专业独立谋生的专长,才能保障自己和夫妻的关系,这就是“妇功”的重要。这位小姐后来照我的话做到了,固然不负所望,也不出所料。在以农业经济为主的古老社会里,虽然不是政府的明文规定,但在自然形成的风俗中,对于幼小男女的教育,尤其是“妇功”方面,早已自成为一种当然的行为。长话短说,我们只举南宋诗人范成大一首《田家》的诗,便可呈现出一幅江南农村社会教育的真实画面了,诗说:昼出耘田夜绩麻村庄儿女各当家童孙未解供耕织也傍桑阴学种瓜
——《原本大学微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