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皇帝”,在我们的印象中可能第一浮现的便是那些封建统治者。可今天要说的这个“皇帝”,他并不是。有人说,“皇帝”其实是他的自封,是他的坚持,才让全香港以及全世界上的人认识了他这个“皇帝”。
1921年11月12日出生于广东肇庆莲塘村的曾灶财,在16岁时定居香港,投靠了舅舅,在香港生活一段时间后却因建筑工地及垃圾站工作时被压伤了腿部,自此,全靠拐杖走动。原本他这一生也算平淡,不会被我们所知。可那天整理家务,他却翻出了自己的祖先遗物。
只见上面清楚的写着,九龙部份土地(九龙城)在被割让给英国之前,曾获御赐为他祖先的食邑(封地)。我的天,这意味着这块地曾经是封给我曾灶财的啊,只不过在香港成为英国赔款属地后,这地就和我们没关系了。怎么能就这样不管了呢?于是,曾灶财开始四处禀状,拿起毛笔以地为纸,以涂鸦“宣示主权”。
当然,对于曾灶财这种不理智且常人不能理解的涂鸦行为,市政人员及警察也是经常与其发生争执,曾灶财亦屡遭带走、检控,但警方多以警诫或罚款了事。毕竟没有什么法律能证明他到底犯了什么罪。久而久之,他的妻子也因忍受不了其涂鸦习惯,最后舍他而去,独留下了曾氏领取援助金过活,独居于观塘翠屏邨。
这样的涂鸦日子持续了很久,曾灶财在附近大大小小的地板、墙壁都写满了他的文字,他的文字从祖宗的名字写起,也会把八卦奇闻和街谈巷议全部写上。字体也是自成一体,让人无法琢磨。常常,他写了被擦,擦了又写。
这样反反复复,清洁工、警察换了一波又一波,他还是写他的。时常,人们看到,在他写字的身后站在警察和清洁工,他一换地再写,警察和清洁工立马把原来写的擦掉。
字逐渐被看好
不知是写的太多还是写的太广,逐渐也有人在他的字体前驻足拍照,分享。毕竟一件事做三万个小时,就会成为专家。而曾灶财干这涂鸦的事,可不舍不休地足足干了51年
。
1997年,香港的著名时装设计师邓达智开始采用了曾灶财的涂鸦来设计时装,不过当时引发了社会讨论曾灶财作品版权问题。但这也侧面突出了曾灶财开始引起了大众的注意。
1980年代初,电视剧《流氓皇帝》以曾灶财的故事为蓝本,讲述了郑少秋饰演的主角“朱锦春”在满洲国灭亡后流亡香港。其后在一个讲述记者及社会工作者的电视节目《无冕天使》(陈敏儿主演),亦由刘江扮演“曾阿财”的角色影射他。在1998年,刘江也在《乐坛插班生》再次扮演他。
香港著名的Beyond乐队也为他写了一首歌《命运是你家》,描写的就是曾灶财。
“天生你是个 不屈不挠的男子 不需修饰的面孔 都不错 风霜扑面过 都不可吹熄烈火 几多辛酸依旧他 都经过 不管身边始终不停有冷笑侵袭 你有你去干不会怕 即使瑟缩街边依然你说你的话 那会有妥协 命运是你家 从没埋怨 苦与他同行 迎着狂雨 伤痛的灵魂 不经不觉里独行”
(许冠杰穿上十年前那件,让曾灶财出名的衣服)
2000年霍耀良执导的电影《九龙皇后》,其海报及宣传图设计也使用了曾灶财的涂鸦作品。
2002年香港的一套以香港政局为题材的舞台剧《东宫西宫》的主角亦以“曾灶财”来命名。
2003年威尼斯双年展作品展出,曾灶财是至今唯一一位获展出作品的香港人。
2004年10月底,曾灶财的作品被拿到苏富比拍卖,金额一半归曾灶财,另一半用作筹办艺术展览;底价1万元,每口叫价1000元,后因投标激烈而改为每口2000元。最后作品以55,000港元成交,由一名康姓太太投得;
2005年,世界潮流时事杂志《COLORS》第65期以曾灶财涂鸦作品照片,作为该期讲述言论自由的封面。
2007年7月15日下午,曾灶财因心脏病于九龙医院(也有说联合医院)病逝,享年86岁。
2016年11月2日,曾灶财的事迹在“戏说野史”平台被你看到。
评价
文化界人士梁文道认为曾“绝对是港人的集体回忆,亦启发我们重新思考何谓艺术。”街头艺术家MC仁也表示欣赏曾灶财作品,“把街道当画布,他是第一个,而很成功。”书法家易斐同意曾灶财作品是香港文化一部分,值得尊重,但被指“难登大雅之堂”。民主派立法会议员李卓人认为曾灶财代表香港基层本土文化。
香港特区政府表示虽然早前大部份涂鸦已被政府清理掉,但现在他已去世,将不会清除现时遗留下来的涂鸦作品,并会考虑保存的方法。
现如今,离九龙皇帝曾灶财“驾崩”已经九年,可你坚持的精神,依然历历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