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高祖刘邦去世之后,太子刘盈即位,但实际把控朝政的是吕太后。吕太后掌权之后,展开了疯狂的报复行动,鸩杀赵王如意,以残酷的手段对待戚夫人。读史至《史记·吕太后本纪》,吕太后给人的印象是活脱脱一个泼妇、怨妇。
但是纵观历史,史学家对吕太后统治期间的政绩还是颇为肯定的,她承袭了汉高祖时期的无为政治,与民休息,为后来的“文景之治”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史记·吕太后本纪》:孝惠皇帝、高后之时,黎民得离战国之苦,君臣俱欲休息乎无为,故惠帝垂拱,高后女主称制,政不出房户,天下晏然。刑罚罕用,罪人是希。民务稼穑,衣食滋殖。
汉惠帝即位之初,即把田赋减低为每年征收十五分之一,此法虽于汉高祖刘邦时期制定,但一度废除,比之秦代征收半数以上,百姓负担大幅减少。
汉惠帝四年废除“挟书律”,这一源自秦代苛政厉法。据张晏解释,所谓的“挟书律”,即严禁私藏书籍,违者将有灭族之危。
“历史倪说”认为,吕太后奉行无为的国策,不过多干预民事,并非出于其本意,是全身心忙于斗争,无过多精力关注民事。
一、功臣集团的隐忍
1、吕太后的一系列操纵暴虐行为,其子汉惠帝刘盈无力阻止,逐渐心灰意冷,日益成为一个傀儡。于是,汉惠帝躲在角落里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不理政事。汉惠帝的荒淫生活,渐渐淘空了身体。吕太后对唯一的儿子尚且如此忍心,可见其对权力的痴迷,远胜于对儿子的在乎。
《史记·吕太后本纪》:孝惠以此日饮为淫乐,不听政,故有病也。
吕太后处理完私人恩怨之后,汉惠帝也让她折腾死了。吕太后丧失了惟一的儿子,本该痛不欲生,但《史记·吕太后本纪》却记载,她干哭不掉泪。
《史记·吕太后本纪》:七年秋八月戊寅,孝惠帝崩。发丧,太后哭,泣不下。
《史记·吕太后本纪》记载,当汉惠帝驾崩之后,留侯张良十五岁的儿子张辟强见吕太后干哭不掉泪,即明白其中缘由,并告知丞相陈平。丞相陈平按照张辟强所说,随即拜吕台、吕产、吕禄为将军,统领南北二军,并请吕家的人入宫掌握朝廷重权。吕太后见目的达到,方才哀痛地哭起来。吕太后从干哭不掉泪,而达到目的之后即哀痛大哭可见其,将喜怒哀乐如此运用自如,可见其一举一动均为自身利益服务。
《史记·吕太后本纪》:丞相乃如辟强计。太后说,其哭乃哀。吕氏权由此起。乃大赦天下。
2、吕太后家族的诸吕们虽然很早即随汉高祖刘邦南征北战,但资质均属一般,虽有鞍前马后的辛劳,并无立下赫赫战功。
吕太后称制后,准备封吕氏诸王,同时也测试一下刘邦功臣们的态度。但是,吕太后的所作所为违背刘邦当初的盟誓,即“非刘氏而王,天下共击之”。
当吕太后为封诸吕为王之事征求右丞相王陵的意见时,他以违背高祖盟约为由表示反对,但当问左丞相陈平和绛侯周勃时,却认为而今吕太后称制,可以不遵守高祖盟誓。
左丞相陈平和绛侯周勃如此表态,对吕太后来说实出意外,欣喜不已。事后,王陵质问左丞相陈平和绛侯周勃,因何不遵守高祖盟约。陈平与周勃的回复是,当庭据理力争,是王陵所长,却无意义,吕太后封诸吕的心思已定,而要保全大汉天下,安定刘氏基业,还是要靠计谋与武力。
由此可见,以陈平、周勃为代表的功臣们对形势的判断还是比较准确的,他们遇大事有大智慧,并未给吕太后留有任何为难自己的机会。
《史记·吕太后本纪》:陈平、绛侯曰:“于今面折廷争,臣不如君;夫全社稷,定刘氏之后,君亦不如臣。
吕太后与功臣集团鼎足而立,既阻止了吕太后疯狂行动的进一步扩大,维护了功臣集团的生命安全与利益,无形之中也大大分散了吕太后的精力,使其无暇干预民事。
二、双方克制带来的意外之喜
刘邦在世之时,汉廷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即刘邦、吕后、群臣。群臣心里明白,刘邦对功臣的诛杀已经到了无所顾忌的地步,而此时唯有吕后对群臣起到制衡作用,于刘邦而言,群臣方有存在的必要,否则吕后倒台,群臣必将成为新君最大的威胁。所以,群臣极力保太子刘盈,为吕后说情,亦是为了保全自己。
当刘邦去世之后,汉廷的三足鼎立局面立即打破,尤其是吕后以极其残忍的手段诛杀淮阴侯韩信、梁王彭越,还借将梁王彭越剁成肉酱分赐诸侯的机会在刘邦有生之年逼反了淮南王黥布,同时令燕王卢绾心生恐惧而怠慢汉廷。吕后与功臣集团的矛盾已经到了针锋相对的地步,但此时双方均保持克制。
汉高祖刘邦刚刚去世,刚刚建立起来的汉朝瞬间进入恐怖时期,吕太后疯狂复仇,已经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
针对吕太后的疯狂举动,刘邦的功臣们并未与其直接交锋,反而选择了蛰伏、隐忍,最典型的例子即是以“萧规曹随”而闻名的曹参,最终形成了上至汉廷重臣,下至各级官吏均在观望,“无所事事”,无形之中却有了意外收获,令汉朝的无为国策达到最高境界,令百姓专心农耕,进而衣食富足,汉朝呈现出一副安居乐业的景象。
《史记·吕太后本纪》:故惠帝垂拱,高后女主称制,政不出房户,天下晏然。刑罚罕用,罪人是希。民务稼穑,衣食滋殖。
“历史倪说”认为,吕太后统治期间,吕太后与功臣集团鼎足而立,双方均持克制态度,暂时保持相安无事的状态,无形之中不但分散了吕太后的精力,使其无暇过多干预民事,也令功臣集团“无所事事”,结果成就了汉朝的无为政治,百姓安居乐业,人民生活有了进一步提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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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由“历史倪说”参考以下资料:
1、《史记·吕太后本纪》
2、《汉书·高后纪》
3、《汉书·惠帝纪》
4、《史记·高祖本纪》
5、《汉书·高帝纪》
6、《资治通鉴卷第十三·汉纪五》
7、《纲鉴易知录卷十二·汉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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