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侵。那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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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宾王是他的本名,来源于《易经》中的观卦:“观国之光,利用宾于王。”他生于婺州义乌也就是今天的浙江义乌人。
在写下这首诗的时候,是唐高宗仪凤三年,那一年他刚刚升为侍御史,在屈居下撩漂泊西南十多年之后,终于得愿还朝,本应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换做其他人,必定会对吾皇吾朝歌颂一番,但骆宾王却不这么觉得。
用闻一多先生的说法,骆宾王就是个“天生一副侠骨,专喜欢管闲事,打抱不平、杀人报仇、革命,帮痴心女子打负心汉”的人,如果生在现代,“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可能也会成为他的座右铭,所以像骆宾王这样一个人,进入朝堂,必定不会把那些朝中大员之间的暗病存在心里。
当时正值武后当政,在多次上书石沉大海之后,骆宾王终于开始在书文中对当权者进行讽刺,这次终于触怒了武则天,于是便有了他贪赃枉法的罪名。
但骆宾王的使命感是刻在骨头里的,即使身陷囹圄,也不肯低头认错老实悔改,在愤慨之余,便有了这篇《在狱咏蝉》。
非谓文墨,取代幽忧云尔
其实这首诗前还有一段序,可很多诗选往往只录诗,对序弃而不录,但此诗的比兴寓意,是以序文的铺叙为前提的,今天我们先来说诗,关于这首诗的序文,我们也如序中所云,留在下篇“聊以解忧”。
下面就进入诗文正题。
西陆蝉声唱,南冠客思侵
关于首联的这两句,其他很好理解,唯有“西陆”、“南冠”需要解释一下。
“西陆”是指秋天,出自于《隋书·天文志》:“日循黄道东行一日一夜行一度,三百六十五日有奇而周天。行东陆谓之春,行南陆谓之夏,行西陆谓之秋,行北陆谓之冬。”
“南冠”即楚冠,因为楚国在南方,所以称楚冠为南冠。而南冠又代指囚徒,出自于《左传·成公九年》:“晋侯观于军府,见钟仪,问之曰:‘南冠而絷者谁也?’有司对曰:‘郑人所献楚囚也。’”
此诗的首联便点出作者所在环境和身处境遇,一句说蝉,一句说自己,可以翻译为:深秋季节傍晚的西墙外寒蝉不停地鸣唱,蝉声把我这囚徒的愁绪带到远方。
不要好奇为何是在傍晚的西墙外,这处以在序中的首句点明。
那堪玄鬓影,来对白头吟
颔联的这两句,“玄鬓”和“白头吟”也有指代。
“玄鬓”是黑发的意思,蝉首也是黑色的,此时骆宾王三十岁,寓意自己正当盛年。
“白头吟”出自于乐府曲名《白头吟》:“凄凄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传说是卓文君为司马相如所作,骆宾王在此处巧借这一点故,表达自己的爱国之心。
颔联这两句同样是一句说蝉,一句说自己,又把蝉和自己联系在一起,表达作者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情感,此联可翻译为:怎堪忍受正当盛年的好时光,独自吟诵白头吟这么哀怨的诗。
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
颈联这两句,是本诗的中心,无一字不在说蝉,也无一字不在说自己,蝉和诗人都是如此,混沌不可区分。
露水重打湿了蝉的翅膀,风声大蝉鸣声容易被盖过,比喻自己处境艰难,在大的政治环境下,受到冤屈不能自辩。
颈联可以直接翻译为:露水重打湿了翅膀欲飞不能,风声大在怎么响亮的鸣叫也显得低沉。
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尾联的两句,骆宾王终于把的愤恨倾泻而出,秋蝉高居树上,餐风饮露,没有人相信它不食人间烟火,自己被栽赃入狱,也没有人明白自己的报国忠心,只有蝉能为我高唱,也只有我能为蝉而长吟。
到此诗人和蝉已经浑然一体。
全诗译文
深秋季节傍晚的西墙外寒蝉不停地鸣唱,蝉声把我这囚徒的愁绪带到远方。
怎堪忍受正当盛年的好时光,独自吟诵白头吟这么哀怨的诗。
露水重打湿了翅膀欲飞不能,风声大在怎么响亮的鸣叫也显得低沉。
无人知道我像秋蝉般的清廉高洁,有谁能为我表白冰清玉洁的心肠?
骆宾王是一个自觉担当时代使命的诗人,身处一个缺少正义的社会,看到美好价值的失落,而敢于挺身而出,试图去给铁屋子捣出一个窟窿,去呼吁建立一个新的世界,纵然只是一个梦,但也可歌可泣。
诗之形,《蝉》虞世南的清华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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