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家有三种,第一种习惯对自己说话,第二种习惯对听众说话,当艺术家意图创作一个对话的场域,或将表达的主体由个人逐渐转移至公共空间,第三种人就出现了,罗永晖属于第三种。
2014年12月,罗永晖累积十一年创作的第一场意境音乐剧场“落花无言”在香港上演。在“无极”乐团的基础上,两岸三地,乃至全世界范围内与“无极”多年合作的艺术家们聚首香港,一同用千年壁彩凝固的生命符号,演绎世俗纷争中的人性纠葛,表达对追寻人生至美至净精神境界的上下求索。
两天三场的演出异常精彩,台前幕后的每一位亲历者都实现了这两个月排练的最大愿望——在舞台上燃烧生命,并用卓越的造艺和内心的力量点燃观众。
退而静之,以静待动
建团13年,“无极”乐团始终以慈善团体的形式存在,为乐团以及乐团成员争取最大的自由度,同时也以这种自由度不断吸引更多极具才华的青年创作人加入。
在这群地域各异、个性张扬的青年艺术家中,罗永晖作为乐团的灵魂人物始终默默地在人群中,享受着这片青春洋溢的喧闹,也享受着这份有距离感的安静。
置身于香港的喧嚣,罗永晖的“静”是一种大隐隐于市的静寂。在生活节奏和压力如此之大的当今社会,这种“半隐”的心境,在很多人眼中,是“身不能至,但心向往之”。
2003年与琵琶演奏家王梓静创办“无极”乐团,豁别声名鼎沸的流行乐坛和学术音乐圈,罗永晖选择用更多的时间去践行自己心中的文人理想以及在音乐创作中一直希望达到的“文化境界”。然而选择退而避之,退而静之的前提,并不是消极,是为了以静待动。
最好的创作,是回到原点
曾经开创香港演艺学院作曲系,有近14年的教学经验,罗永晖的创作观点始终“反常合道”——“创作是自己的事情。没法说,也没法教。”年近七旬,罗永晖在音乐路上每迈出新的一步,都会不自觉回溯自己创作生涯中每一个重要转折点,发现始终有一人在前方引导,让他望其项背。
罗永晖的音乐启蒙来自父亲,对中国传统文人形象的认识也来自父亲。印象中,报人出身的父亲严肃、谨慎持躬,但过得很是艺术——平日喜欢写诗,闲时摆弄二胡,爱听戏曲,周末喜欢召集三五好友在家雅聚。
在音乐上,两代人有各自的理解。父亲偶尔轻哼两句昆曲,年轻时候的罗永晖不爱听。对于儿子在电影圈和流行音乐圈的创作,父亲曾不止一次用玩笑的语气发表过自 己的看法,“流行曲令人发达,昆曲令人高雅。”父子之间各持己见的状态延续了很长时间,也激起了罗永晖当时坚持走流行音乐道路的叛逆心理。
若干年过去,尽管当年在心中默默许下的“发达”目标一直没有实现,但罗永晖已经有了自己独立的创作意向和对艺术情怀的追求。学术上怎么界定的古典和流行音乐,不重要,东方和西方文化之间的界线也不重要,如今被我们束之高阁是的传统,过去也一度流行过,关键在于如何去呈现, 让更多人参与。
絃歌合谱,智者境界
建团13年,“无极”乐团始终以慈善团体的形式存在,为乐团以及乐团成员争取最大的自由度,同时也以这种自由度不断吸引更多极具才华的青年创作人加入。
罗永晖家中的墙上挂着父亲的诗句,“絃歌合谱回春曲,管笔忍描乱世图。” 诗句在别人看来是诗人饱历沧桑后对恬静生活的期盼。这种深沉智者的境界,对少时的罗永晖来说太遥远,如今回想,反而成了人生的另一个起点。
《落花无言》的诞生可以说是两位音乐家经历了“离开”又“回来”之后对生命的感悟。
创作者罗永晖先生在98年时,一念之间放下一切,闭关十年,十年间什么也不做,只是无所求地读书,出来之后创作了《落花无言》。所以说这部作品已不仅仅是音乐,而是他对生命的感悟。
琵琶演奏家、《落花无言》弹奏者王梓静原本是香港乐团的艺术总监,一次去日本时,一夜之间樱花落地,让她忽然感觉生死之间就是这么简单。回去后便辞职,开始追寻内心,修行闭关,而也正是这样的“出走”,才让她能够领悟并且弹奏出《落花无言》。王老师表示,最初罗老师写出《落花无言》时,她怎么弹都弹不出来,因为那是罗老师闭关十年的追寻和思考,没有经历过这样轮回的人是很难把这种心弦表达出来的。
《落花无言》诞生后,给观众们的感受可以说是震撼,有的观众听第一首就流泪了,也有很多听完一次后就着迷了,到处跟着听,这种震撼就是意境音乐的魅力。
罗永晖「意境音乐剧场」─《落花无言》
【深圳】南山文体中心剧院小剧院
2018.12.12 20:00
2018.12.13 2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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