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光城东十二里地,有一座马家祠堂,人们传说祠堂的气派可大了。祠堂里面有马致远的坟墓。院子外边种了很多松树,有的两个人搂都搂不过来。一场“文化大革命”把马家祠堂扫光了,太可惜了!如今,人们一提马致远,就连刚上小学的小孩子,也能背出千古不灭的《秋思》来: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
《一马双进士》
小时候的马致远,并不叫马马致远,叫“马视远”。他学习特别勤奋,每天学习到很晚,从小就显露出了词、曲方面的才华。
中统年间,元世祖忽必烈在位,社会一片黑暗,人民吃不饱也穿不上,百姓受害的多的多了,到处都是冤案。那时候,十四五岁的马致远虽然年岁不大,却成了一名进士。
他看到元朝就要完蛋,又想到祸患不知道哪一天会降到自己头上,就决定逃离这个地方。于是他把“马视远”改成“马致远”,卷好铺盖卷儿,带好了行囊,逃到南方去求学。
走了好多天,好不容易才来到一个村里,这时,马致远也累得走不动了。他就给一个大户人家扛长活。
这一天正赶上主人做寿辰,把他家的长工、佣人都张罗来,做准备。“大扛活的”和马致远也被叫了来,主人对他俩说:“今天你们俩别去耪地了,你们呀,去办一件重要事。从这里上西走二十里,有一个阁老庄,庄上有一位先生,姓徐。他是我的好友,写的一手好文章,你们这次去呀,就是去求他写贺词。快去快回。带上些银子路上用,记下了吗?”
“记下了。”二人答应了。
当下,主人备好了上等笔墨纸砚,并备下贵重礼品。
“大扛活的”心眼儿特别好,又能干,就对马致远说:“哎,小兄弟,我身强力壮,挑礼品,你呢带好笔墨纸砚,咱们走吧!”他挑起来就走,马致远拗不过他。于是二人就加紧赶路,直奔阁老庄。
说来天不凑巧,大块大块的黑云彩从北边飘过来,一转眼工夫,大雨就下起来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二人一路紧走,看见前面有一座庙,就跑了进去。
等啊,等啊,等了好半天,雨总不见停。约摸时间也快过晌了,两个人等烦了。这雨,等到哪年哪月才能停啊?这时,心里憋的慌,肚子叽里咕噜叫起来。这鬼天气,手中有银子,到哪儿去买吃的呀?
马致远一想:还是填饱肚子再说吧。他对“大扛活的”说:“哎,我说老兄,咱们这样好不好?咱先把这礼品吃了,填填肚子。”
“大扛活的”一听:“这可不行,咱把礼品吃掉了,请谁来写贺词啊?回头向主人怎么交代?”
马致远手摆晃着,说:“嗨,你瞧你,你这就甭管了!”他又拍了拍胸脯,“有事儿啊,包在兄弟我身上。”
“大扛活的”听了马致远的一番话,心里合计:嗨,走到哪儿说到哪儿,吃就吃了吧。两个人打开礼品,吃了个一干二净。
吃饱了,“大扛活的”研磨,马致远诗兴大发,拿起毛笔“唰唰唰”,写好一首贺词,后面署上徐老先生的名字。
“好啦,咱们该走了。”这时节,雨也停了。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回到了主人家。过了三天,主人的寿辰到了,宴席布置得好的没法再说了!“徐老先生的”贺词张挂在正中的墙壁上。贺礼一字排开,摆满了院子。
客人们接连不断的来,徐老先生也应邀来到了主人家。一进房,客人们都围上前来,伸伸大拇指,“嘿,徐老先生的词真是绝妙无双,天下第一呀!”
徐老先生闹了个大红脸,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我何时写过这词啊?不是你们在和我开什么玩笑……”他抬头看看墙上挂的大字条幅,这才明白。他赶忙向客人们解释,说这词不是他写的,人们都纳闷儿起来,是谁写的,写的这么好,怎敢冒充徐老先生。
主人也很过意不去,把“大扛活的”找来,问了问。“大扛活的”不敢隐瞒,把路上的事儿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
人们都惊呆了,没料想这“小扛活的”还有这一套,一定不是个一般人物。
从那以后,主人对马致远很器重,把她安顿在一个书房里,让他准备明年应试,参加科举。到了第二年春天,马致远真的考中了进士。
这便是乡间流传的“一马双进士”的故事。
《燕王扫北,逢马不杀》
公元一四零三年,明成祖朱棣在位,自称燕王。那时候,马致远的杂剧、散曲流传很广,影响也很大。朱棣读了马致远的诗词,很欣赏!当然了,马致远的词在某种程度上,给了朱棣很大的帮助。
有一年秋天,燕王召集大臣,商议扫荡北方各诸侯国。
最后,燕王举起一只大令命令手下的一名亲信部将:“我命你做先锋官,率领四十万大军扫荡北国。一定要胜利,如果你打败了,回来就要你的脑袋。”
部将两只手接过这只令,转身走出大帐。燕王想:马致远是北方人,凭心里很尊敬他,我怎么忍心杀掉马家的人呢?
他越想越不对劲儿,就把部将叫了回来,说道:“燕王扫北,逢马不杀。”
四十万大军跟猛虎一样,开到北方。走过去的地方,被杀死的人数都数不过来,房子给烧了,但是到了东光,姓“冯”的和马家一起留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啊?原来,那位部将把“逢”听成了“冯”。“逢马不杀”也就成了“冯、马不杀。”姓冯的沾了马家的光。
《千古词宗》
清代光绪年间,乡下有一个学生,叫肖德宣,几次进京赶考,都没有考中。
后来,肖德宣读到了马致远的那篇《天净沙•秋思》,心里开了窍。第二年科举,一下子考中了,当上了东光县令。
从那时,他更爱读马致远的词,白天背,晚上背,简直入迷了!每当碰到熟人,他都夸马致远的词说:“多么好的老师啊。”
有这么一天,他带着县衙里的衙役,到乡间探访,约摸走出很远了,这时衙役们也走累了,见到一座祠堂,也没细看,就走到里面去歇凉。
等到进了内堂,看到了正中牌位上悬挂着一影像,像上画着一老人,端坐在太师椅上,一书童在他的左边站着。
“这不是马致远,马东篱先生吗?”肖德宣激灵灵打了个寒颤。“贸然闯进了东篱先生的祠堂,真是天大的罪过!”他小心的带着衙役悄不声的退出了祠堂。
来到祠堂外,这才看清,马家祠堂好大的气派呀!祠堂左右提着一副对联:
十九世簪缨继体
八百礼乐传家
这是明代崇祯年间,进士庄宪祖写的。
肖德宣撩衣袍跪在地,一步一头,一步一揖,直磕到东篱先生的影像前。
回到县衙里,肖德宣拿起毛笔,写下了四个大字:“千古宗祠。”选了一个最好的雕匠把匾刻好,刷上最好的漆,命人抬着,来到马家祠堂,亲自挂在了门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