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秋天,角角落落里总会弥漫着秋的况味。这秋,尤令多愁善感的心感受到她蕴藉着的层层诗意。
秋天,不仅仅是在诗人眼里是诗意的。
特别是在远离城市的乡村,没有落叶纷飞的画面似乎就算不上真正到了秋天。“一叶落知天下秋”,这句见微知著蕴含着秋的诗意的古人话语,也总会在这个季节不早不晚地冒了出来。于是,乡村拥拥簇簇的花花草草,高高低低的老树,就写满了诗意。
叶子飘落了,秋的感伤凄清也就来了。于是,秋天就有了一颗愁心,仓促地就把乡愁写在了落叶上。
这时节,马致远《秋思》的画面就铺满了孤独异乡客的眼帘:古道西风,落叶满目!念到“断肠人在天涯”时,真是令人黯然心伤!
“况属高风晚,山山黄叶飞。”“树初黄叶日,人欲白头时。”“雨中黄叶树,灯下白头人。”这些画面都是属于秋天的。在这泛黄的画面里,秋天不仅仅是一种风景,还是一袭说不尽的思念。
“恼人的秋风”吹落了一季的繁华。诗人眼里的秋风就有了更多的落寞,更多的念想。
“洛阳城里见秋风,欲作家书意万重。”“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
当然,秋风,也不乏爽朗豪爽之气。
“长风万里送秋雁,对此可以酣高楼。”“写取一枝清瘦竹,秋风江上作鱼竿。”……
诗意的秋,当然也少不了那纷飞的雨。有人觉得秋雨蘸满了秋的凄清;有人觉得秋雨是那么清新那么得令人心旷神怡。
“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夜来秋雨后,秋气飒然新。”“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的星子、“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的秋月,无不诗意盈盈。
对于诗词,我难窥一斑。可,倘若叫我再说出三五句有关秋的诗词,这似乎还难不倒我。究其内里,并不是说我对秋天有多么多么的偏爱,实是因为写秋的诗词太多了,简直可以说是几近滥觞。
在数不胜数的“秋词”中,我最喜欢的莫过于何其芳的《秋天》:
震落了清晨满披着的露珠,
伐木声丁丁地飘出幽谷。
放下饱食过稻香的镰刀,
用背篓来装竹篱间肥硕的瓜果。
秋天栖息在农家里。
……
那秋天独特的韵味,真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这拙笔写不出那种意境的一二。我唯有一遍又一遍地吟诵,去惬意地融入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清静、清远、清恬、清柔、清丽、清新、清幽(等等)的氛围。我不是诗人,可我被这诗意的秋天陶醉了……
其实,人生有何尝不是处处皆诗意!只不过,柴米油盐的琐屑功名利禄的蛊惑消磨了诗情,岁月的风霜冰凉了雅意。诗意似乎渐行渐远,偶见风雅之人,也多是附庸之辈。凡俗的我不敢奢求一辈子的诗意人生,如果能有一丝丝的诗意来偶尔点缀一下我生命的旅程,那也是天大的福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