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江红·国立西南联大校歌》
万里长征,辞却了五朝宫阙,暂驻足衡山湘水,又成离别。绝徼(jiào)移栽桢干质,九州遍洒黎元血。尽笳吹,弦诵在山城,情弥切。
千秋耻,终当雪。中兴业,须人杰。便一成三户,壮怀难折。多难殷忧新国运,动心忍性希前哲。待驱除仇寇,复神京,还燕碣。
创作背景是1938年,清华北大南开组成的联合大学,从长沙迁往昆明后,成立国立西南联合大学,冯友兰牵头一众学者为西南联大创作了校歌、校训等。
后来各大学回迁北京,于其原址设立国立昆明师范学院,今云南师范大学,仍沿用西南联大校歌为校歌。杨振宁先生尤其喜欢这首词。
回迁北京后,冯友兰又写了凯歌词:
千秋耻,终已雪。见雠寇,如烟灭。大统一,无倾折。中兴业,继往烈。维三校,如胶结。同艰难,共欢悦。神京复,还燕碣。
这首气壮山河、光照日月的《满江红》,跟岳飞的那首名作,几有异曲同工之妙!
岳飞 《满江红·怒发冲冠》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满江红》这个词牌用入声韵,多用以发抒怀抱,格调沉郁激昂,读来令人豪气顿生、泪流满面!
延伸阅读:西南联大史话
艰难困苦,玉汝于成。
1937年,日军侵境,国危家难,生灵涂炭。然而,就在烽火硝烟中,一路辗转到昆明的清华大学、北京大学、南开大学,却缔造了中国近代教育史上的一段传奇。三校联合建立的西南联合大学,存在仅八年,学生仅八千余,却以强大的师资、出色的学生、自由的校风,即使在七十年后,亦引得学者们频频回眸。
在23位“两弹一星功勋奖章”获得者中,有6位是联大学生;
2000年以来获国家最高科技奖的9位科学家中,有3位是联大学生;
新中国成立后的两院院士中,联大师生有164人,其中联大学生有90人。
联大校友录上,还有两个更为耀眼的名字——杨振宁、李政道,他们是获得“诺贝尔奖”的华人。
校常委会常委(左起):张伯苓、梅贻琦、蒋梦麟
联大8年,近代各个学科的一批重要作品在漫天硝烟中问世:华罗庚完成了开创性的著作——《堆垒素数论》;吴大猷的《多原子分子的振动光谱及结构》被视为该领域的经典;还有张青莲的《重水之研究》、赵九章的《大气之涡旋运动》、孙云铸的《中国古生代地层之划分》、冯景兰的《川康滇铜矿纪要》、马大猷的《建筑中声音之涨落现象》、闻一多的《楚辞校补》、冯友兰的《新理学》、陈寅恪的《唐代政治史述论稿》、汤用彤的《汉魏晋南北朝佛教史》等等大批奠基性论著。而同样在那艰苦卓绝的环境中,杨振宁在两位导师的辅导下,完成了对他一生科研事业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学士论文;李政道读完了他的物理学业,为日后的成就奠定了至为关键的基础。
“在特殊的历史情况下,西南联大集合了当时中国最好的教师、最好的学生。”厦门大学中文系教授谢泳称西南联大的历史是一段非常“诱人”的历史,“教授治校、学术自由的作风保持得相对较好,比较能够代表那一阶段中国高校的校风和治学理念。”
1946年5月3日,西南联大中文系全体师生在教室前合影。
二排左起:浦江清,朱自清,冯友兰,闻一多,唐兰,游国恩,罗庸,许骏斋,余冠英,王力,沈从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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