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两千年前,一支由约400名日耳曼部落成员组成的队伍与丹麦的神秘对手展开了战斗,后者被屠杀殆尽。
或者至少这是他们的残骸告诉我们的故事。从2009年到2014年,在丹麦的伊尔拉特河谷的泥炭沼泽中挖掘出的来源于死于罗马帝国鼎盛时期的战士的化石——大约有2100块骨头给考古学家们提供了一个了解欧洲所谓的“蛮族”部落的战后仪式的难得机会。在5月21日发表于《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杂志上的一项新研究中,丹麦奥尔赫斯大学的一组研究人员深入研究了这些血腥的细节。
"日耳曼部落和民族的残忍程度以及在战争后的极度暴力和仪式化的行为成了罗马人对他们野蛮的北方邻居的基本印象。"作者在新研究中写道。尽管有这些历史记载,但在考古发现中一直没有找到坐实这些名号的微小证据,直到现在。
“全面屠杀”
(四个盆骨被发现包裹在一个树枝上(A),这可能是葬礼仪式的组成部分。骨骼的四肢也在关节处被割断并散落在周围。发现了一些头骨,但大多数都是被棍棒或其他钝物碾碎的。)
在阿尔肯地区,考古学家在东朱特兰的185英亩的湿地上发现了来自泥炭沼泽的2,095人的骨骼和骨骼碎片。这些骨头属于八十二名截然不同的人,大部分是男性而且大部分在20到40岁之间,但目前发现的只占了这片区域的所有骨头的一小部分,研究人员写道。在分析了这些骨头的地理分布情况后,研究小组估计,至少有380具骸骨是在水中被埋葬的。
研究人员称,这些人的数量“大大超过了任何已知的铁器时代村庄的规模”,这表明这些人是被从一个大的地区招募来参加一场普通的战斗的。
使用放射性碳分析可以发现,这些骨头可以追溯到公元前2年到公元54年之间,大概在罗马皇帝奥古斯都(公元前27年至公元14年)和克劳迪斯(公元41年至54年)的统治时期内。在此期间,罗马帝国向北扩张到了欧洲,但遭到了居住在现代德国和丹麦的分散部落的强烈抵抗。有些部落与帝国结盟,部落间的混战司空见惯。
阿尔肯的这些人的骨头被认为是一场部落战争的牺牲品。考古人员发现,像斧头、棍棒和宝剑这样的古代武器散落在遗址上,许多骸骨在死前都曾遭受过严重的战争创伤。
"而一些骸骨上相对来说缺少愈合的尖锐创伤痕迹,说明沉积在沼泽里的人群没有相当长的战斗经验。"研究者写道。事实上,斗志旺盛的士兵们遇到了“全面屠杀”。
一场葬礼,还是匆忙的清理?
在考古过程中发现战斗而死的士兵尸骨并不罕见;让研究人员真正感到兴奋的是,这些尸骨是以一种看似仪式化的方式埋葬的。
首先,它们似乎是在六个月到一年的时间里,在野外腐烂之后,再沉积在沼泽里的。近400个骨头上都有牙齿啃咬的痕迹,表示这些尸体可能被狐狸、狼或狗等动物吃掉。此外,研究人员还写道,骨头上没有细菌腐烂的迹象,表明这些人的内部器官在最终埋葬前被清除、自行腐烂或被食腐动物吃掉。
被埋葬的究竟是朋友还是敌人,亦或是二者兼而有之,目前还不清楚。这些人的手臂和腿骨都被切断了,研究人员说,几乎没有完整的头骨存在,有故意为之的倾向。
研究人员得出结论:“在德国北部的人们有系统的、深思熟虑的清理战场的方法。”这一发现无疑揭示了日耳曼部落的一种新形式的战后仪式,但这一切行为的意义依然是一个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