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一篇题为《乌有之猫:“云吸猫”迷群的认同与幻想》在网络上迅速走红,引起了热议。作者是浙江大学传媒学的硕士研究生王畅,这是他的毕业选题,他在论文中分析了网络上的“云吸猫”现象,以及“吸猫”的群体特征和“猫”的符号意义。
王同学在接受新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猫’作为一种符号意象,承载了当代年轻人对于理想生活状态的投射,代表了他们想要追求的一种自我的状态。现在的亚文化越来越趋向于一种柔和的态度,现在年轻人追求的不是那种特别激进、特别暴烈的表达自我的方式,越来越像猫一样,渴求一种类似日本“私”式的自我,就是很寡淡,但是内心很自由,比较自我的生活方式。”
其实不只是当今社会,古代的诗人们也很喜欢猫,也着意写一些有关“猫”的诗词作品,来歌咏猫。不过他们写作的对象往往是我们所说的“中华田园猫”,最典型的就是狸花猫,健康而灵巧。而现在人们饲养的更多是晚进的外国“名贵”品种的猫,如加菲猫、蓝猫、橘猫等,似乎越肥越憨态可掬,越受到人们追捧。
不过也有记载过一种外来进贡的品种——波斯猫,但在当时它被称作“狮子猫”。
龚自珍就写过一篇《忆北方狮子猫》:“缱绻依人慧有余,长安俊物最推渠。故侯门第歌钟歇,犹办晨餐二寸鱼。”不过这写的其实是当时外来的波斯猫与中华田园猫杂交的后代,也叫山东狮子猫、临清狮子猫。明清时,有不少波斯胡商定居临清,他们带来的波斯猫就跟当地土猫联姻,产生了这一杂交优势品种。
古人喜欢猫,不仅是因为它是可爱又灵巧的生物,更是因为猫能抓老鼠,是很聪明而有能力的动物。宋朝大诗人黄庭坚,就写过他为着“捉老鼠除鼠患”的需要,去讨要猫的诗《乞猫》:“夜来鼠辈欺猫死,窥瓮翻盘搅夜眠。闻道狸奴将数子,买鱼穿柳聘衔蝉。”
臭老鼠,欺我家猫死了,窥瓮翻盘,乱人睡眠。听闻有猫要生了,便赶紧用柳条穿了一溜儿的鱼儿去“聘”猫。这里可以注意到,古代诗人把猫称作“狸奴”,就好似我们现代说“喵星人”。不过“喵主子”和“狸奴”这个称呼虽然有天壤之别,但是都能表现猫是人们的好帮手、好伴侣。不过以往猫是会抓老鼠的忠仆,现在猫是我们供养着的猫主子,我们也是“猫奴”“铲屎官”,地位大不同呐!
还有个值得一提的现象,这首诗的名字叫做“乞”猫,而且大诗人黄庭坚居然去接幼猫,还要先去买一串儿的鱼,去“聘”猫。宋朝人对于“接猫回家”是很重视的,要有一定的仪式感,要像娶妻一样下聘,准备一些盐或者鱼,用这样的“聘礼”来向猫主人求猫。从中也可以窥见一点猫在古代的地位了,正所谓“自古猫奴是一家”啊!
接着,等到猫儿抱回来,立了功抓到了老鼠,黄庭坚还写了一首诗专门来写猫的原主人《谢周文之送猫儿》:“养得狸奴立战功,将军细柳有家风。一箪未厌鱼餐薄,四壁当令鼠穴空。”盛赞猫儿是个有战功的“将军”,不嫌弃他天天“只”供应鱼给它吃,解决了他家的“鼠患”之急,除了他心头大患。
除此之外,以“梅妻鹤子”著称的林逋,也是一大猫奴,写过一首《猫儿》:“纤钓时得小溪鱼,饱卧花阴兴有余。自是鼠嫌贫不到,莫惭尸素在吾庐。”
他向往归隐山林的生活,是我们都熟知的事实。隐居时,他自是家徒四壁,连老鼠都“嫌贫”不光顾。他担心他家的猫儿因为抓不到老鼠吃而跑掉,于是特地去小溪钓鱼,猫儿吃饱了就躺在了花丛中,倒是饶有趣味,自得其乐。
文 | 南隹(三度平台签约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