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原在离骚中讲,惟草木之零落兮,恐美人之迟暮。一字一字的读完,人生最无奈,英雄暮年,美人迟暮,大抵如此。
人人都会老去,父母如此,我们自己如此,相干和不相干的人也如此,人人都是英雄和美人,一晃十年就过去了,物是人非,天涯海角,一晃青丝如雪,红颜弹指老,花落人亡两不知。岁月,最是无情,芳华刹那就褪了春晖。
有一个朋友跟我讲,小学三四年级的时候,躲在被子里悄悄的哭过,他说他一想到死亡,那种宇宙般的寂静、无限,那种从此与整个世界没有一点关系,无论时间多么亘古长远,从此再也不会出现的绝望,伴随着身体的战栗,痛疼一下子就涌了上来,泪流满面。他说,我们向前看五千年,因为知晓,也只是觉得自己的渺小,如果向后看几亿年,不能参与一无所知,便是深深的恐惧。我默默地听完,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他,只是说了一句,你是深夜里痛哭过的人。
有人相信轮回,相信还有下一世,多少年之后,又是英雄,还是美人,让人宽慰。我想,如果真是这样,每个人都会希望如此,暮年和迟暮不再是终点,而只是另一个美丽的起点。遗憾的是,身边找不到一个人,是从前世走过来的,所有的所有都是这一世,这里也许有人会讲,只是没有记忆了,我想说,退一步讲,意识的从零开始,又怎么能说是轮回呢,没有意义。写到这里,突然就想到了“孤独”这个词,拆开来,一个是“孤”,一个是“独”,孤岛的孤,独一无二的独。
叔本华认为,人生就是一场悲剧。身边有一个朋友,每天都面带微笑,遇事也很乐观,一直认为他是一个天生乐观的人。直到有一次他和我讲,记得上地理课的时候,有这么一道题,当一个人站在北极点的时候,他的前后左右都是什么,答案让他印象深刻,前后左右都是南。所以,套用这个逻辑,他说他是一个乐观的人,乐观到让人难以想象。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自古美人叹迟暮,不许英雄见白头。英雄惧怕暮年,美人害怕老去,于是才有很多人,从古至今,孜孜不倦的探寻着造物主的秘密,渴望着成为那个来自地球的男人,古有徐福寻药,今有人体冷冻,人人都想活着,都想更好的活着,在这里面,相信还有很多人在尝试着,我相信资本的力量,但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
英雄总会迎来暮年,美人终归也会迟暮,人们面对这种必然,在感性和理性之间,成为了一个最大的变数。看吧,一百个人有一千种想法,一万种行为,那些歇斯底里的,那些静如止水的,熙熙攘攘,随他去吧。
没有觉察的生活不值一提,既然归宿早已尘埃落定,我思我在,不妨,大笑出门去,不做蓬蒿人。
我常常提醒自己,我也会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