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765年,当时的杜甫已经53岁。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行走在生命当中最后的5年,却依然要遭遇命运的无情嘲弄。在这一年,他辞去了节度使参谋的职务,回到成都草堂投奔好友严武。
可惜三个月以后,严武就死去了。50多岁的杜甫身体逐渐老迈,而且又失去了几乎是人生的最后一个依靠。他开始了漂泊,人生当中最后五年的漂泊。
这是一个命运非常凄惨的唐代诗人,他经历过盛唐的繁华,却也经历了战乱的颠沛流离;他年少成名,年轻的时候就出入豪门大宅,但是直到他年老之时,还在为生存问题发愁。他一生渴望能够建功立业,最终收获的只有诗名。
而这份诗名,恰恰是他不愿意得到的。因为相比内心的告白,这种诗名实在是虚妄,并不能给自己的生活带来任何的改变。
在此时的时候他写出了一首40字的古诗,其中所反映出的,乃是杜甫最凄怆的漂泊。且看:
细草微风岸,危樯独夜舟。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名岂文章著,官应老病休。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
这首古诗我们都已经非常熟悉,就是杜甫的《旅夜书怀》,这是唐诗300首当中的经典之作,也是杜甫晚年最落魄的作品之一。但是在这样的古诗当中,杜甫还写出了“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意境壮阔的诗句,显露出他的才华,却也反衬了自己的渺小,更赋予了这首古诗以凄怆之感。
在这首古诗的一开始,就展现在我们眼前一幅孤舟夜行的画面。“细草”、“独夜舟”在天地之间何其渺小,就如同杜甫在面对人生和命运的双重压迫之下,更加失去了依靠。他的力量何其弱小,在“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的天地之间,岂不更是惊慌失措?
后面的诗句则是在表达自己的胸怀。“名岂文章著,官应老病休”,我在今天有一些名声。难道是因为我的诗歌写得比较好的缘故吗?在我这个年龄,确实应该退休了。
其实在这里杜甫所表达的是相反的情感,他的内心一直对于建功立业充满了豪情壮志。可惜的是现实生活给予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反倒是他写的诗使得他在这世界当中有了名气,但却并非出自于杜甫的真实心愿。
最后两句真正体现了杜甫在当前所面临的处境。“飘飘何所似,天地一沙鸥”,此时在江面上漂泊的他就像什么呢?就像天地间的一个沙鸥。它无依无靠,在这个世界当中,他漂泊,甚至找不到任何停脚歇息的地方。
这样一个在文学史上久负盛名的大诗人,最后却收获这样惨淡的结局,如何不让人唏嘘!
这首古诗全文只有40个字,但是这写出了诗人内心当中最无助的漂泊。可悲的是,这就是他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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