栈道,原指在山地险绝处,傍山架木而修建的一种特殊道路。
经过历代不断修葺完善,逐渐形成了规模宏大、规制整齐、建造精巧的栈道工程,是我国古代交通史上的一大奇迹。
它们是连通山地区域的必经之路,更是兵家攻守的战略要道。
它们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不逊于万里长城、京杭大运河,被誉为“世界第九大奇迹”。
历代在栈道上爆发的血雨腥风的战争、演绎的悲欢离合的故事、吟咏的诗词歌赋,不胜枚举。
古栈道是一部大写的中国交通、建筑发展史,也是一部军事、人文史。
古栈道的代表之作--秦蜀栈道
我国山地多,道路通行需求大,因而栈道分布之地不少,其中以秦蜀山地间的栈道最具代表性。
《史记·周本纪》记载,周武王伐纣时,有来自南方的庸、蜀、羌、髦、微、陆、彭、濮等古国民族参战。
说明当时关中和巴蜀之间的交往已是势不可挡。
春秋战国时期,经济、技术迅速发展,战争频繁。
诸侯国为争夺霸权,修筑道路的需求大增,更多是修筑能够加快政令、信息传递、军事物资运输速度及战车通行的道路。
《华阳国志·蜀志》记载,周显王时,蜀王与秦惠王相会于褒谷之事。
蜀王、秦惠王均能率大军相会于褒谷,说明秦巴山地间已存在可以通行大批军队的山道。
秦蜀山地间最早的栈道已难以考证,但是应该很早就由人、畜用脚踩出了羊肠小道。
这就如同川藏之间的茶马古道。
也正如鲁迅的那句话:世上本没有路 走的人多了 也就成了路。
据说中国历史上开凿最早的栈道应该是褒斜道。
战国时期,秦国崛起,向南拓展,就修筑了褒斜道。
其最初建设的确切年代未见史籍记载。《华阳国志》引《蜀志》,称其始通于三皇。《读史方舆纪要》:“褒斜之道,《禹贡》发之,而汉始成之”。
从一些间接证据可以推断,它至少在西周末期已使用,可能始于战国时范睢相秦时。
当时,除了周朝修建的“周道”继续发挥其中轴线的重要作用外,在其两侧还进一步完善了纵横交错的陆路干线和支线,再加上水运的发展,把黄河上下、淮河两岸和江汉流域联接了起来。
为了克服秦岭、巴山的阻隔,开通关中与巴蜀之间的道路,由政府出面,征调人力和物资,陆续在秦巴山地之间修筑了一批栈道(谷道),使原始的山道更加便捷、通畅,功能和用途更广。
《战国策·秦策》记载:“栈道千里,通于蜀汉。”
位于秦岭、巴山之间的汉中,就成了栈道的交汇、枢纽之地。
根据史料统计,
跨越秦岭的栈道主要有:子午道、傥骆道、褒斜道、陈仓道(又称故道、嘉陵道)、祁山道等;
跨越巴山的栈道主要有:荔枝道(间道)、米仓道、金牛道等。
栈道之命名,一般从起点和终点各取一字而成其名。也有个别以其特色功能而命名,例如荔枝道;也有以传说典故而命名,如金牛道。
栈道在交通及建筑史中的地位
在传说中,大禹治水“开九州,通九道”、“愚公移山”、“五丁开道”等,都表露出远古先民们发展交通事业的渴望和艰苦努力。
随着人们的活动范围扩大、生产发展的需要,人们不断跨越新的地理空间,开拓新的天地。
但是,在陆地铺设道路、水域架设桥梁不算难事,大自然的崇山峻岭却是巨大的屏障。
秦岭和巴山这两层巨大的屏障,均基本为东西走向,绵延千里,挡住了关中、中原地区政权南向的视线和南下巴蜀的征途。
即使到唐代,李白也有“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蜀道难,难于上青天”的诗句描述。
为了解决交通问题,人们因地制宜,探索出了一个方法:
在悬崖峭壁上凿孔、架木桩,架桥连阁,铺上木板,就成了供行人和车辆通行的“专用”道路。
栈道往往位于荒山野岭、悬崖峭壁之处,路途山高水险、荆棘遍野、渺无人烟、猛兽出没,而且往往旁邻江河深流。
施工环境极其险恶,建筑工具简陋,修筑难度极大,修建过程异常艰辛。
李白《蜀道难》诗中“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勾连。”说的就是金牛道上“五丁开关”的故事。
栈道工程极其艰巨。多采用在悬崖上打孔埋桩的方法,在崖壁上凿成30厘米见方、50厘米深的孔洞,分上、中、下三排,均插入木桩;接着在上排木桩上搭遮雨棚,中排木桩上铺板成路,下排木桩上支木为架。
为了保障安全,人们往往在栈道靠河一侧及拐弯处装有栏杆,以防人马车辆不慎坠入河中。为了防止崖壁上土石下坠砸伤来往人畜,就在该处的栈道上加盖顶棚。
有顶棚和栏杆的栈道,远望去好像一长串空中走廊楼阁,因而被称为“阁道”。
由于桥梁是横水而过,栈道是傍水而行,因而栈道也被称为“桥阁”。
例如傥骆道是翻越秦岭的道路中最艰险也是最近捷的一条。由于穿越河流峡谷地段较多,因而在这条路的悬崖峭壁上修造的栈道多达近百处。
最盛时期,从长安到汉中有栈阁9万余间。每间以3米计算则是27万米,即五百多华里。
当初褒斜栈道在修建过程中,到汉中褒河鸡头关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石山。
原来褒谷口地势非常复杂险要,在悬崖上打孔埋桩搭建栈道的常用技术在此处无效,因而褒斜栈道只能修到褒谷口。
东汉永平年间,明帝为进一步沟通秦蜀,下诏修复褒斜栈道,召集全国的能工巧匠商议。最终下诏采用“火焚水激”的物理方法,开山破石,开凿了一条长15米,高、宽各约4米的穿山隧洞,史称“石门”。
这样不仅使褒斜栈道的通行更顺畅,也使褒斜道和金牛道实现了“并轨”。
此举也开创了世界上依靠人工开凿隧道的先河,凿出了世界交通史上第一座人车并行的隧道。
为了规范管理,保障政令、信息和军事运输传送通畅,类似于平地的交通管理,历代在一些重要的栈道也设置有邮驿制度及设施。
例如傥骆道早就是五里一邮,十里一亭,三十里设驿站。唐高祖时期,征调民力整治疏通,在北口设置骆谷关。
唐代是傥骆道通行条件最完备的时期,成为由长安入巴蜀最近捷的驿道,沿途馆驿多达11处。在唐中期以后使用最频繁、繁荣,商旅、赴任、人员交往等多经此路。
西汉末年,王莽下令重修子午道,大大缩短了由关中到汉中的路程。
米仓道一直沿用到明清时期,并置有关卡和巡检司。
栈道浸透着劳动人民的血汗,也蕴含着令人惊叹的古代智慧和技术,还体现了古代政府对交通道路的行政管理能力。
陈仓道上的大散关,扼西南、西北交通枢纽。新中国修建的川陕公路、宝成铁路也由此通过。
傥骆道是翻越秦岭的道路中最近捷的一条。后来西安与汉中之间的飞机航线就是沿着此道飞行的。
栈道对于军事及政治的重要性
自古以来,无论对于北方政权,还是巴蜀等南方政权而言,秦巴高山是难以逾越而必须克服的障碍。
商朝时,中国最早的女性政治家、军事家妇好与丈夫武丁,曾率军征讨褒、蜀、巴国,鏖战于汉中。
《华阳国志·蜀志》中有蜀国国君“卢帝攻秦,至雍”的记载,说明当时蜀军翻越巴山、秦岭,到达渭水流域。
周幽王时,周天子发兵,翻越秦岭,进攻褒国。褒国国君献美女褒姒而免去兵祸。
随着栈道的修建、完善,也就发生了诸多战事,连绵不绝,而且影响了政治局势和历史进程。
例如褒斜道。
秦惠文王更元十一年 (公元前314年),派张仪、司马错征伐蜀国,大军经褒斜栈道。
《史记·范雎蔡泽列传》:“栈道千里,通于蜀汉,使天下皆畏秦。”
三国鼎立时期,栈道是魏蜀争斗的重要通道。
建安二十四年春,曹操率军从褒斜道进军,与蜀汉刘备争夺汉中。
蜀汉建兴十二年春,诸葛亮再次北伐,由褒斜道进入关中,与司马懿对峙五丈原,结果病死前线。
又如陈仓道。
汉王刘邦入汉中时,为了不使项羽忌惮,就烧掉来时的栈道。在汉中积蓄实力后,刘邦一边派人修复当年被自己烧毁的栈道,一边却与韩信悄悄地带领主力从陈仓道出兵,还定三秦。
这就是“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典故。
陈仓道上的大散关亦称散关、崤谷,当山川之会,扼西南、西北交通枢纽。历史记载争夺散关之战有七十多次。
《史记》记载:“北不得无以启梁益,南不得无以固关中”。
再如子午道。
当初刘邦被项羽分封为汉王时,就是沿子午道到汉中就任,韬光养晦,终成建国大业。
子午道在三国时期也是魏、蜀两国交兵的要道。
诸葛亮北伐曹魏期间,魏延曾提出“子午谷奇谋”:魏延率万余精兵从子午谷出,诸葛亮率大军从斜谷出,两军异道而会师于潼关,进逼长安。
用兵一向谨慎的诸葛亮认为此计过于凶险,弃而不用。
南宋时,宋金之间的饶风关之战,是子午道上最著名的战争。
还有傥骆道。
景元四年(263年),魏将邓艾、钟会统十万大军,从斜谷、骆谷出兵,攻灭蜀汉,结束了三国鼎立的局面。
另有有翻越西秦岭通往秦陇的祁山道。
三国时期,诸葛亮多次出蜀北伐,其中两次就是兵出祁山道。
若从战略防御的角度而言,巴蜀比关中地区更稳固。巴蜀的南有云贵高原、西有青藏高原,这是关中不具备的天然防御屏障。
巴蜀往北只有两条通路,在北面和东面。
北面,门户在剑门关和米仓道。李白《蜀道难》中的“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说得就是剑门关。
东面,门户在重庆。重庆是山城,因此从东面陆路进攻巴蜀很难,只能走长江水路。而巴蜀位居长江上游,顺流而下易,逆流而上难,加之有三峡阻隔。
所以,巴蜀之险,几不可破。加之成都平原是鱼米之乡,巨大粮仓。因而很容易出现偏安割据势力。
于是,栈道便成了破蜀之机关。
例如金牛道(石牛道)修通之日,便是蜀国灭亡之时。
《华阳国志·蜀志》记载:“周慎王五年(公元前316)秋,秦大夫张仪、司马错、都尉墨等从石牛道伐蜀。蜀王自于葭萌拒之,败绩。王遯走至武阳,为秦军所害。其傅相及太子退至逄乡,死于白鹿山。开明氏遂亡。凡王蜀十二世。冬十月,蜀平。”
建安二十年,曹操大军征汉中张鲁,夺取阳平关后,张鲁翻越米仓山逃往巴中,最后见大势已去就向曹操投降。
《三国志》记载,曹操平定汉中后,派张郃率兵翻越巴山攻打巴蜀,“郃别督诸军降巴东、巴西二郡,徙其民于汉中。”
南宋绍定四年,蒙古大军翻越秦岭攻入汉中后,由莫哥率军翻越米仓山进占巴蜀。
栈道除了是军事要道外,也成了皇帝避难的便利通道。
唐末“安史之乱”时,玄宗李隆基取褒斜道,逃往巴蜀避难。
兴元元年(784年),泾原兵变,叛军占领长安,朱泚称帝。于是唐德宗经傥骆道,仓荒逃到汉中。
由于栈道的重要性,于是秦蜀栈道交汇之地—汉中被称为“中国栈道之乡”,成为战略重中之重。
晋代常璩《华阳国志·汉中志》:“其地东接南郡,南接于巴,西接武都,北接秦川,厥壤沃美。赋贡所出,略侔三蜀。”
从地缘政治而言,无论对于北方政权,还是巴蜀政权而言,栈道就是交通命脉。通之,则可发兵进攻;毁之,则可偏安据守。
纵览古代在秦蜀区域的战争,围绕着栈道而进行的开凿、整修、破坏等军事行为,始终不息。这也彰显出其举足轻重的战略地位。
栈道促进了古代经济贸易
《华阳国志·巴志》记载,巴蜀自古就向中央王朝进贡土特产,“桑、蚕、麻、苎,鱼、盐、铜、铁、丹、漆、茶、蜜,灵龟、巨犀、山鸡、白雉,黄润、鲜粉,皆纳贡之。”
这些物资从巴地出发,必然要翻越巴山、秦岭,运至关中。
西汉司马迁的《史记·货殖列传》记载:“关中南则巴蜀,栈道千里,无所不通,唯褒斜绾毂[wǎn gǔ晚谷]其口。”
这是说褒斜道。
当时已是“商旅联槅,隐隐展展,冠带交错,方辕接轸。”
蜀汉丰富的物资运往关中,长安三辅地区发达的文化流传蜀汉,南北的经济贸易和文化得以交流发展。
随着社会、经济、科技的不断发展,很多栈道逐渐失去了官驿大道的地位,成为民间贸易的流通渠道。
如《方舆胜览·卷五十九》引用常氏《马鸣山记》的记载:“水航于蜀,陆肩于雍,持金易丝枲者不绝于道。”
说明此时的荔枝道已是肩挑背驮者常用的山间道路。
明清时,荔枝道成为川陕往来客商的重要道路,再度兴盛。贩运的货物有盐、茶、丝、麻及各种山货,《三省边防记》称其为“川陕要道”。
秦蜀栈道也是巴蜀、云南所产茶叶“南茶北运”的重要通道,成为“茶马古道”的北线。例如秦岭北麓的泾阳是茶叶的中转枢纽。
秦蜀栈道还与丝绸之路连接,走向西域,面向世界,增强了经济贸易交流。
栈道的文化艺术魅力
栈道翻山越岭,沿途群山叠嶂,古木翁郁,清溪奔流,自然风光优美。
自古以来,途经栈道的文人名士如曹操、王勃、王维、岑参、李商隐、陆游、王士祯、林则徐等写有众多诗词文章,影响广泛。
杜甫曾到子午谷并作诗:“故人今居子午谷,独向阴崖结茅屋。”元稹经灙骆道途中作《使东川·南秦雪》:“帝城寒尽临寒食,骆谷春深未有春。” 李白的《蜀道难》更是名篇。
东汉永平年开辟“石门”,为纪念此壮举,朝廷特意在石门南侧的崖壁上留下了第一方记述修筑褒斜栈道的摩崖石刻铭文--《开通褒斜道》。
之后,褒斜道及其石门历次修复时多有摩崖石刻铭记。
历代过往的仕官商贾、文人墨客,饱览栈道、石门、山河堰之伟大和褒谷山水之胜迹,常为文题记或题词留名,相继镌刻于石门洞内两壁和洞外崖壁、岸边巨石上,形成了摩崖石刻群,是研究我国古代交通史和书法艺术史的瑰宝。
东汉时,武都郡太守李翕整修鱼窍峡道路(祁山道的一部分),摩崖刻石《西狭颂》记述,成为著名的“汉三颂”之一。
汉代,在子午谷山上设有玄都坛,是祭祀道教天神的祭坛。登高望远,可见长安城郭及周围山景。
唐代时,新罗人金可记留学长安,后隐居子午谷修道。后来他被韩国奉为道教先祖。
南方向中央朝廷进贡荔枝,东汉时已有。
《后汉书·和帝纪》:“旧南海献龙眼、荔枝,十里一置(驿站),五里一堠(瞭望堡),奔腾阻险,死者继路。”
唐羌接任南海县令后,上书朝廷陈述此弊端,和帝就下令停止荔枝进贡。
唐天宝年间,杨玉环喜欢吃荔枝,玄宗为讨其欢心,遂派员在涪州(今四川涪陵)建优质荔枝园,并修整至长安的道路,快马取道翻越秦岭而到长安,至长安不过三日,荔枝新鲜如初。
此道原名“间道”,因运输荔枝而被称为“荔枝道”。
祝穆《方舆胜览·卷六十一》引用《图经》的记载说:
“相传城西十五里有妃子园,其地多荔支,昔杨妃所嗜。当时以马递驰载,七日七夜至京。人马多毙于路,百姓苦之。”
于是许多人讽刺唐明皇、杨贵妃的骄奢淫逸、劳民伤财,抨击千里迢迢进贡荔枝的弊政。
杜甫叹曰:“百马死山谷,至今耆旧悲”。杜牧:“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宋代晁说之《荔枝送郭圆机戏作》:“荔枝一骑红尘后,便有渔阳万骑来。”
栈道的历史价值和意义
栈道工程是人类交通史上的一大创举,是连通区域的必经之路,也是兵家攻守的战略要道。
从挑夫走卒到皇帝王候,都在栈道上留下了奋进的足迹和身影。
栈道在人类的生存、争战、迁徙、信息传递、贸易、文化交流等诸多方面,镌刻着深刻、独特的历史烙印。
栈道是古代荆楚文化、秦陇文化、巴蜀文化、中原文化的碰撞融合之地。
穿大袖宽袍的中原人、善射箭骑马的戎狄人、喜椎髻歌舞的巴蜀人、居云梦江汉的荆楚人,被栈道联结在一起,促进了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推动了国家的统一、民族的融合。
栈道昭示着勤劳勇敢的中华民族在同自然作斗争的过程中的智慧和业绩,也留下了国家民族分裂统一、交流融合的印记,似栈道一样曲折盘旋、起伏跌宕,风云万状,记录着中华文明的悠久历史和光辉历程。
中国民族文化能够形成、凝聚和不断进步,与交通的发展有着密切关系。
栈道是早于万里长城的巨大土木工程。而且,长城的本质在于“围”和“堵”,以围墙的姿态拒绝外人进入,而栈道的功能在于连接,象征着沟通、延伸发展。
所以,同样具有交通、军事政治战略功能,栈道在中国历史上的地位不逊于万里长城、京杭大运河。
历经风雨侵蚀、战火和岁月的洗礼,古栈道如今早已破败废弃,人迹罕至,只留下了残垣遗迹。
如今尚有迹可寻的主要有子午道、骆谷道、褒斜道、陈仓道、蓝武道等。
古语云“蜀道难,难于上青天。”
而今,继续以汉中为入川枢纽的西汉高速公路(西安至汉中)、西成高铁(西安至成都)等均已建成通车,以及多条飞机航线,组成了立体交通网,成为交通战略史上的一个里程碑。
从而,中国人跨越了栈道、木牛流马的岁月,使得关中、汉中、巴蜀连为一体,突破了自然地理屏障的限制,开辟了一个新的时代。